揉揉眼睛,突然开口说:“小陆啊,这两天真的太感谢你了。”
陆行舟坐到阮穆床边道:“都是些举手之劳的事情,论辛苦,我比不上莫阿姨跟阮蜜,对您的心也比不上。”
阮穆笑起来:“就是太有心了,其实我也不傻,住进肿瘤科还有什么指望?不过我老婆女人都太喜欢操心,我要是不乐观一点,她们更糟。我们可以阮家人可以穷困,但不能落魄,什么时候要要保持乐观精神!”
陆行舟听得勾唇笑笑:“叔叔很不错。”
“拍马屁就算了,哈哈。”阮穆声音疲倦,却也带着爷们特有的味道,他像是回光返照,目光如炬看向陆行舟:“明天我检查结果就要出来了,是骡子是马总要拿出来看看,我自己倒没有什么担心的,莫秋芳她有阮杏,她也坚强,我最担心的就是mī_mī。”
陆行舟没说她有我。
阮穆认真看着陆行舟,似乎想从他眼里看出花来,不过陆行舟没有表态他也不生气,兀自道:“我们mī_mī才十八岁,我是不同意她这么早恋爱的,容易遇到坏男人。当然我不是说大恩人你坏,可我女儿毕竟还小,跟你能一辈子吗?”
陆行舟这才说话:“我能保证,跟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给她最好的。”
阮穆深深看向陆行舟。
一个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阮穆虽然平时看着不靠谱,但他还是家里的顶梁柱。
如果他出什么事,这个家庭要怎么办,自己老婆孩子怎么办,这才是阮穆最舍不得死的理由,人本身是不畏惧死亡的,只有牵挂才让他们徘徊在痛楚中。
阮穆道:“你也还年轻,我女儿更年轻,我相信你说的话,不过我希望无论我还能活多久,但你别欺负我们阮家没有人,就轻慢我女儿。”
陆行舟说:“蜜蜜那么可爱,我哪里敢?”
阮穆也不知道满意不满意他的回答,陆行舟却知道这次谈话算基本完了,他眼睛瞟到阮蜜已经提着热水瓶回来,只不过听到他们谈话,一直提着热水瓶不敢进来。
他对阮穆道:“叔叔,你休息一会,我去让护工们进来。”
阮穆点点头,心不在焉的掩上眼皮。
陆行舟单独出去,到门外阮蜜跟两个护工都站在那,他偏头对护工说:“你们进去照顾病人,给莫秋芳打个电话,说让她回来。”
护工连忙说好,把阮蜜手里开水瓶接过来,进病房去了。
走廊里只剩下阮蜜跟陆行舟,阮蜜低着头一言不发。
陆行舟低眸看着小丫头,刚想说话阮蜜却突然掉头就跑,陆行舟被她吓一跳,赶紧追上去。
阮蜜没跑远,她眼泪掉得很凶,跑到楼梯间坐下便开始哭,而且不是那种小女孩斯斯文文掉眼泪,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阮穆住院以来,她一直要求自己表现沉稳一点,可眼见着明天就要出结果,阮蜜实在熬不住了。
原本以为是穿越过来的爸爸,阮蜜一直觉得不可能有原生爸爸那么重的感情,可现在事到临头,阮蜜才发现她跟阮穆感情有多深。
就像天塌下来一样。
阮蜜告诉自己要坚强,可真的面对不了癌症,她想起道听途说那种癌症的疼痛就害怕,怕阮穆缠绵在病榻,疼痛把他整个精神气都抽走。
化疗,药物副作用,这些网上查来的东西就像一把刀子,狠狠伤及阮蜜对父亲的爱。
陆行舟一言不发,男人陪着她坐在楼梯上,默默陪着她。
阮蜜哭了许久,咬着唇瓣说话:“我爸,我爸是在说遗言吗?”
遗言两个字,阮蜜说出口心口就疼,眼泪掉的更凶。
陆行舟目光看着阮蜜,黑眸里意味不明,轻声说:“没事的,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叔叔都陪着你。”
阮蜜想说话,可是唇瓣有些哆嗦,眼里全是泪水的看着陆行舟:“你就爱说甜言蜜语,又玩套路,实际上怎么回事我都知道,我才十八岁,我爸爸那么担心我,可你还是欺骗我感情,陆行舟,如果我对你动心了,以后被你伤到,你良心过得去吗?”
陆行舟望着阮蜜,没回答。
阮蜜哭的更凶,她不是傻子,她赶不走陆行舟本来就输了,越是想到这点,阮蜜哭的越凶。
可她知道这件事不能完全怪陆行舟,都怪她定力不够,总是被金钱诱惑。
她也不止18岁了。
想到这里,阮蜜哭的更凶残,鼻涕泡都不停的冒,阮蜜伤心的之余不得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卫生纸,给自己抹鼻涕眼泪。
陆行舟还是看着她。
擦完鼻涕眼泪,阮蜜眼眶通红,眼泪还是汹涌往下掉,没一会又水漫金山寺。
陆行舟心里喟叹,凑到阮蜜耳旁,声音低到不能更低哄着人:“宝贝,你别哭了。”
阮蜜刚擦完眼泪鼻涕,干干净净的脸望向陆行舟,通红的眼眶里写着控诉:“怎么,你心疼吗?”
陆行舟说:“不心疼,就是看你哭的这么可爱,想日。”
阮蜜吓得瞬间瞪大眼睛:“你……”
果然老畜生!
阮蜜果断要骂,那边陆行舟却突然拥抱住她,男人把他搂在怀里,用近乎虔诚的语调说:“mī_mī,你眼里有我。”
阮蜜挣扎一下,发现挣扎不开,就掉着眼泪乖乖在陆行舟怀里,咬牙切齿道:“陆行舟,你太坏了,做人怎么能这么混蛋呢?”
陆行舟说:“还没亲你已经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