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吗?现在的你,和以前的她又有什么区别?宋子岳,你若是真的疼惜她,那就按照习俗,三媒六聘,正式到蓝府来提亲,然后择个良辰吉日,十里红妆将她堂堂正正地娶回去。这样,整个长安城都知道,蓝沧海是你宋子岳的妻子。”
宋子岳仍旧沉默。
蓝明珠睨着他,“怎么,怕我姐不答应嫁给你?”她笑了一下,“也对,你这样关着她,哪都不许她去,这跟坐牢有什么分别?谁会嫁给一个软禁自己的人?”
从雅间出来之后,宋子岳一直面色凝重,沉默不语。马车上,谭熙月与蓝沧海互相交换了好几个眼神,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天晚上睡觉前,沉默了一晚的宋子岳终于开口了:“辰儿,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
蓝沧海一怔。
“也对,即使再华丽再舒适,这也只是个牢笼。”
“子岳,你怎么了?”
宋子岳看向她:“我总想把最好的都给你,又怎么舍得你受委屈。可是我害怕,辰儿,我怕你又抛弃我。我真的承受不住你的再一次离开了。”
语气中的悲伤让蓝沧海的心都揪起来了,连忙一把揽住宋子岳的腰,将头靠在他怀中,“我不会再抛弃你,子岳,你相信我。”
宋子岳用力地回抱着她,在她颈窝喃喃道:“你不要再骗我,辰儿,你如果再骗我的话,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蓝沧海轻拍着他宽广的背,安慰道:“我不会骗你,永远不会骗你。”
宋子岳收紧怀抱,像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头里。
第二天一早,宋子岳便对蓝沧海道:“辰儿,我放你走,你回去吧。”
蓝沧海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宋子岳道:“在蓝府等着我来娶你。”
娶、娶我?
“明珠说得对,我能给你最好的,其实是名分。”他垂眸看向她,“而我,也迫不及待地想要你给我一个名分。你不是答应了再也不离开我吗?那我们就成亲,昭告天下,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一辈子。”
“可、可是子岳,成亲这种大事……不是我们俩说了算的吧?”
“你的亲事,莫非还要过问族里那几个老顽固?别忘了,你才是蓝字旗的大当家。”
“谭府这边……”
“你放心,谭老爷子会愿意给我们当主婚人。”
“可是……”
宋子岳倏地看向她:“辰儿,你是不是不愿意嫁给我?”
蓝沧海一个激灵,忙道:“不是……只是成亲这么大的事,我心里有点忐忑……”
宋子岳一把搂住她的腰,凑近她道:“你放心,一切有我。你安心等着我的花轿就行。”
蓝沧海还想说什么,转念一想,无论怎样也比继续这样被他软禁在谭府好。虽然他对她很好,在谭府也过得十分惬意,但她心中还是渴望着自由。她想见明珠,上次在恒隆酒楼那短暂的见面,什么都没来得及和她说。她还想去确认一下,宋子岳是不是真的已经停止了吞并蓝字旗的那些行径。
这些念头驱使着蓝沧海将所有话埋在了心底,只“嗯”了一声。
蓝沧海在摇晃中缓缓睁开眼,入眼的是马车顶上的帷幔,不停晃动的流苏告诉她,这是一辆正在行驶的马车。
蓝沧海揉了揉额角,回想起自己昏倒前的情景,突然倏地坐起身来。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喜服已经换成了月白色的常服。
“蓝,你醒了?”
抬眸对上了叶知秋那双泛蓝的眸子。
“我怎么在这里?”
叶知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回事!”
叶知秋低下头,仍旧沉默。
蓝辛听到动静,掀开帘子钻了进来,“主子,你醒了。”
“蓝辛,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换好了喜服,戴上了凤冠霞帔,在蓝府等待花轿吗?
“蓝辛带主子去并州分号避避风头。”
“避什么风头?”蓝沧海额角发胀,“是你们将我迷晕的?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蓝辛低下头,“主子,蓝辛不忍见你再一次跳回那个坑里。”
蓝沧海气得笑了出来,“所以你就擅作主张将我迷晕劫了出来?蓝辛,你长本事了啊!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嫁给宋子岳是我自愿的!”
蓝辛依旧低着头,“主子,色令智昏。主子不该在同一个地方绊倒两次。”
蓝沧海拿手指着蓝辛,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先停车。”
“主子……”
“先停车!把话说清楚再走!”
蓝辛叹了口气,吩咐车夫把车停下,然后静静地看着蓝沧海满是怒气的脸。
“是明珠的主意?”
蓝辛道:“是,但这次蓝辛支持二小姐。”
蓝沧海扶了扶后颈,吐出一口气,“你们、你们、你们真是好样的。”
“希望主子体谅我们的一番苦心。蓝字旗还要靠主子来主持大局,蓝辛绝不能放任主子被一个男子腐蚀了满腔抱负。”
蓝沧海叹了口气,“蓝辛,你怎么不明白呢?我爱那个男人,我爱宋子岳。”
蓝辛一怔,“是宋子岳迷惑了主子。”如果可以,她真想再杀他一次。
蓝沧海摇摇头,“不是,是我心甘情愿的。蓝辛,我爱上他了,我想跟他在一起。我曾经做了一个让我后悔万分的决定,至今想起来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