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菊与绿竹却是外头买进来的,无父无母,在林家孤身一人,听说之后皆愿意随紫菀进京,李氏便把她们的的身契给了紫菀。
不过三日,紫菀的行囊便都打点好了。
这厢,林如海亦重新查看了给黛玉姊弟预备好的行李,倒是极为齐全,只是想到虽预备了银两,在深宅大院毕竟多有不便,再一个也是想他们姐弟两个手上从容些,便又把京郊附近的几个出息极好的庄子拨给了他们姐弟,约莫一百来倾,地契都交给了黛玉收着。
横竖平日庄子上的事自有林忠并诸管事打理,并不用黛玉怎么费心。
此次去荣国府,到底是避难,不好太过张扬,因此黛玉身边除了贴身的张嬷嬷,另外带的是青鹤和雪雁两个大丫鬟,林晟与林佑因年纪还小,便带了两个贴身大丫鬟并两个奶嬷嬷。
林家在京中除了祖宅外也还有几所宅子,林如海已事先吩咐三管家林忠另带了五六房下人先一步进京打理诸事,到时候这几房下人并不会跟去荣国府,只在外面听候差遣。
诸事打点齐备,择了九月二十八启程。
紫菀和黛玉姊弟并一干丫头婆子坐了前面一艘大船,贾珠与贾琏带着小厮和林家的护院,赵虎的亲兵等随行之人便押着行李坐了后面的大船。一路疾行,往京城而去。
在水上航行了一个多月,眼看着就要到京城了。众人皆极为欢喜,唯有黛玉想到此次只怕要在外祖母家住个一年半载,不知何时才能与爹娘重聚,心中便有些忧愁起来,林晟与林佑亦有些闷闷不乐。
紫菀见状,心情亦有些忐忑起来,只得自我安慰,仍强打起精神,宽慰他们姊弟。
五日后,紫菀黛玉一行人便抵达了京都。
到了渡口,便见贾家的人带了媳妇婆子并车马轿在等着,赵家的大管家亦早带了人在渡口等着,见了船来了,忙叫人抬了轿厢进去。
黛玉几人正在一处话别,说了半日都舍不得分开。
紫菀自小在林府长大,对黛玉与林晟林佑素来体贴周到,黛玉姊弟皆把她当做长姐看待,情分极好,此时猛然要分开,俱都十分不舍。
黛玉挽住了紫菀的手不放,依依不舍道:“姐姐回了家可别把我们忘了,有时间记得到外祖母家来看看我们。”
林佑也皱着小眉头,对紫菀道:“姐姐一定要来看我们。”
紫菀知道他们姊弟初次离家,又要到陌生的外祖母家去生活,心中定是有些惶然,忙答应了,横竖如今贾母也算是她的姑祖母,去贾府做客也容易。
林晟虽然比林佑小一岁,却更加成熟些,见姐姐一直拉着紫菀的手不放,便皱了皱眉,道:“姐姐,你让紫菀姐姐出去罢,赵将军府上的人已经在外头等着了,外祖母府里的人也都来了。”
黛玉闻言,方有些不舍地松了紫菀的手,让淡菊和绣竹扶她上了轿子。自己亦与两个弟弟上了荣国府的轿子。
紫菀坐在轿中,只觉摇摇晃晃走了许久,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便觉轿子停了下来,心知便是到了赵府了。
片刻后,便有随行的婆子媳妇上前打起了轿帘,扶了紫菀下轿,淡菊绣竹两个亦下了轿,跟在紫菀后面。
一行人簇拥着紫菀往上房而去。
赵虎早已在上房等着,见了紫菀,极为激动,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笑。
淡菊与绣竹为紫菀脱下斗篷,一旁的丫鬟亦送上了锦垫,紫菀把手炉交于绣竹,端端正正给赵虎跪了下去,磕头行礼。“女儿拜见父亲大人。”
赵虎满面欢喜,忙扶了她起来,细细端详,见她长相五分像自己,另外五分却像极了亡妻,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伤心,轻拍了拍紫菀的手,红着眼眶道:“好孩子,让你受苦了,总算老天有眼,让咱们父女团圆了。”说罢,忆及当年之事,眼眶便有些发热,只得强忍住了。
两人叙了会话,赵虎便让管家媳妇王和家的把内院的丫头婆子都叫了过来,拜见大姑娘。
紫菀在李氏身边数年,她知道那些人心里对她这个半道认回来的姑娘只怕没怎么放在心上,面上却不显,淡淡地说了几句话,又让淡菊和绣竹端了两托盘荷包出来,赏给了众人。
赵虎如今虽然位居三品,但到底是寒门出身,家中无甚底蕴,哪里及得上林家百年世家。
紫菀打小在林母身边长大,后来又有李氏教导,言行举止,接人待物,皆落落大方,完全是大家千金的气派。那些婆子丫头见状,那轻视之心便收了一大半,又见赵虎言谈中对这个女儿颇为疼爱,哪里还敢说什么,皆乖乖磕了头行礼。
赵虎见状,颔首一笑,心中亦颇为满意。
一时遣退了下人,赵虎方问起紫菀这些年的境况。
紫菀便把当初如何被拐,如何逃出来,又被林家收留,最后被林淮夫妻收养等事一一说了。
赵虎闻言,沉默许久,方长叹一声,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当年我去北方送货,谁知中途遇上了鞑子,商队的东西都被抢了,我们这些人死的死,伤的伤,为父和另外几人侥幸逃过一劫,被掳去了他们部落里。
在那里忍辱负重两三年,摸清了那些鞑子的底细,暗中传递给了我朝的冯将军,终于大破鞑子大军,为父这才逃出生天,亦因此立了些功劳,方入了冯将军麾下,一路拼杀,才坐到如今这个位置。
其实当初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