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清透的嗓音再次响起,应紫忽然有点鼻酸。
阔别了数年的重逢很美好,可要是当年两个人没有失去联系,可能会更为美好。
她终于忍不住了:“卫大哥,那天你为什么忽然没来?我等了你一个下午。”
“我当时不是想出道吗?特别的心高气傲,觉得自己肯定能在那个选秀节目中脱颖而出、一战成名,没想到导演组临时通知我,让我一定要和他们指定的那个娱乐公司签约,要不然就不会让我上,我飞过去想要沟通,结果被节目组忽悠了好几天,”卫时年想起从前也很感慨,“后来一气之下我就退赛了,然后,第二个打击等着我,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小仙女听众居然凭空消失了,而我居然愚蠢地没问她要过联系方法,我当时真恨不得揍自己两拳。”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掏出了手机。
“给我你的手机号码吧。”
“加个微信吧。”
应紫抿着唇笑了。
原来,当年的事情,不仅是她的遗憾,也是卫时年的遗憾,年少的自己也被卫时年妥帖放在心里,这感觉真好。
两人互加了微信和手机,卫时年点进她的朋友圈翻了翻,笑着问:“为什么没有你唱歌的视频?那首《去病》这么好听,要是我的话,就要放在这里炫耀一下。”
应紫在添加朋友的页面停顿了一下,总觉得什么事情被她遗漏了。
猛然,她返回了主页面,一看,肖一墨的对话框还在最顶上,上面有两个未读提示。
天哪!
冷汗一下子从后背冒起,她霍地站了起来,桌上的碗碟“叮铃哐啷”地一阵乱响。
“对对对不起,卫大哥,我有急事得先走了,”她匆匆忙忙地抓起包,一边往外跑一边回头朝卫时年喊,“过两天我再约你,我请你吃饭!”
“哎……”卫时年愣了,也站了起来,“这么急……我送你?”
“不用了!回见!”
“见”字还在嘴边,应紫就已经冲出了包厢,差点和服务员撞了个满怀。
推开门,一股热浪袭来。
今晚的天气特别闷热,菜馆里的空调又打得特别冷,应紫一阵头晕目眩。
刚跑到路口约了一辆出租车,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肖一墨打来的。
“你在哪里?你的饭菜呢?”肖一墨的声音里透着极度的不悦,“微信不回,家里没人,我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一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应紫急得要哭了,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不太舒服!”
“你在哪里?什么地方不舒服?”肖一墨关切地问。
“我……我在……”她仓惶地朝着四周看了看,远处的一块招牌拯救了她,“我在黄罗区社区医院。”
“呆在医院里别动,我这就过来。”肖一墨急急地挂了电话。
应紫把出租车取消,一路狂奔去了医院,进医院的时候还摔了一跤,膝盖那里立刻起了个乌青。
社区医院不大,人倒是挺多,这轮高温来得又快又急,好多中暑的小朋友,在大医院里看完病,都跑到这里来打吊针。
这二十来分钟简直过得惊心动魄,应紫后背的冷汗出了收、收了出,喉咙因为快速的奔跑都快冒了烟了,一吞咽就好像火烧似的疼。
到了急诊大厅后没过几分钟,肖一墨急匆匆地到了,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中暑了?”
“我……”应紫的声音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哑了,只好掐着喉咙拼命摇头,“我没事……”
“怎么没事?脸都跟纸糊的一样了。”肖一墨沉着脸,一把抓过了她的手,手掌冰凉,“走,去挂号。”
“不不不,回家休息一会儿就好。”应紫死命拖着不肯去,努力从疼痛的喉咙中发出气音,可是,肖一墨的力气太大了,她的手脚绵软,压根儿就拖不动。她一着急,身上的冷汗又冒出来了,一阵天旋地转,瞬间人往前冲,一头栽了下来。
失去意识就这么十几秒的时间,等她恢复知觉,已经被肖一墨整个人打横抱起,送到了急诊室。
量了体温验了血,确诊是轻症中暑,体温接近三十九度。
等待挂盐水的时候,应紫还吐了一次,虽然很快吐到了垃圾桶里,肖一墨猝不及防,裤脚上还是被溅到了一点,脸都青了。
“你下午到底在干什么?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他咬着牙问,声音听起来凶得很。
旁边等候的病人和家属齐齐朝他们俩看了过来:女朋友都病成这样了还这种态度,真是太不像话了。
“对不起……”应紫的眼圈红了,恹恹地道歉。
肖一墨心软了。
算了算了,生病了就不要和她计较了。
挂上盐水已经快八点了,应紫蜷缩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肖一墨一摸她的手还是冰冷的,索性让她躺在腿上,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没一会儿,有人送来了白粥和面条。肖一墨饿到现在,早就前心贴后心了,很快就把一大碗面条吃完了,随后把应紫扶了起来,喂她喝粥。
应紫摇头不肯喝。
肖一墨只好哄她:“乖,你没吃饭,等会儿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