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咱们有钱,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
“那怎么行,下次见了他们我来说。”陈招娣忿忿地说着,看了宋芾一眼,指使道,“你去下面买点吃的来吧,大家着急来看妈,都还没吃饭呢。”
宋芾默不作声地出去了。
走到一半,她想想不对,悄悄折返了回来,趴在门上听他们说话。
“妈,你想想,你原来身体多好啊,怎么就忽然病了?村里的人可都说了,小芾这丫头命硬,克身边的人,你可长点心吧。”
“这样啊,那要么我叫她回家去,你来医院照顾我。”
陈招娣语塞,她可不想来照顾婆婆,即累又没钱,还要耽误家里的活。她赶紧岔开了话题:“对了,妈,你要动手术,家里有什么事情交代吗?万一有什么事,我们也不至于什么都摸不着头脑。”
“能交代啥啊,不就那么几块钱嘛,我都安顿好了,我死了,小芾和小诚一人一半,大家都做个见证。”
“妈,你这是啥意思啊,孙子还能比不过孙女?”
……
宋芾抿着唇忍着笑,蹑手蹑脚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吐血双更!醋哥不行了,这么冷天打字的手都僵了,需要小天使们烘烘、吹吹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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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浇灌营养液的小仙女们,已经115瓶啦~~
第7章 (捉虫)
从呼吸中心下了楼,电梯在中间停了下来,宋芾一看,是六楼的血液科。
她愣了一下。
这三个字是她前世的噩梦,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两天陪着奶奶住院,她偶尔想起过自己的病。这一世变化这么大,会不会她的病也会有什么转机呢?如果早点发现,会不会也也能有治愈的机会呢?
但是,每次在电梯里的楼层索引中看到“血液科”这三个字的时候,她都潜意识地避开眼去,从来没有进去过。
前世拿到诊断书时的绝望,对她的阴影太深,她害怕再重新经历一次。
电梯里人很多,后面有人往外挤:“让让,我要出去。”
她被不知不觉地推出了电梯,电梯门关上了,她在原地呆立了片刻,信步往血液科走廊里走去。
病人很多,病房都住满了,还有好几个在走廊里安了病床,和楼上呼吸科不太一样的是,这里好几个人大热天的都戴着帽子。
宋芾知道,这是因为化疗导致的脱发。
前面忽然有喧闹声传来,走廊上的人都往前面的病房围了过去。宋芾也不自觉地跟在了后面,一看,有个光头的年轻女孩穿着病号服神情呆滞地趴在窗户前,她几乎形销骨立、裸露在病服外的肌肤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脸色惨白得吓人。后面是她的妈妈拼命拉着嚎啕大哭,里面的病友也都抹着眼泪劝说着。
“想开点,你走了你妈怎么办?”
“能活一天是一天。”
……
宋芾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喃喃地问了一句:“她……怎么了?”
旁边有看热闹的唏嘘了一声:“唉,年纪轻轻忽然得了这种病,那就是个无底洞啊。”
“急性的一开始都查不出来,等查出来了就很难治好的,病发得很快,治了也是白搭。”
“听说家里钱都花光了,房子都卖了,她爸已经放弃治疗,她妈还不死心,在借钱治。”
……
宋芾的手脚冰凉。
以前知道是一回事,现在亲眼看到了又是另一回事。这是一种可怕的病,不仅会带走金钱和容颜,更会考验亲情、体验人生百态。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来的,魂不守舍地在医院外面兜了两圈,才渐渐从冲击中回过神来。
的确,以她以前所拥有的医疗知识来看,像她前世被确诊的这种急性白血病发病快、病程短,很多人没几个月就走了,就算能暂时存活下来,也有漫长的后续治疗等待着,没有尽头。
为了这几个月毫无质量的生命,不仅自己要吃尽苦头,还把所有爱她的人都拖入深渊,家底掏空,太不值得了。
她已经重活了一次,不要太贪心了,要是被奶奶他们知道她的病,一定会倾家荡产地替她治疗,而杜家虽然不会坐视不理,也会因为一个又一个接踵而至的包袱而渐渐地消耗掉所有的恩情。
美美地来,美美地去吧。
快快活活地度过这一年的时间,然后有尊严地和这个世界道别。
宋芾下定了决心,重新开心了起来。她买了点快餐上了楼,趁着陈招娣他们在,和奶奶说了一声去了医院外的网吧。这一阵子忙乱不堪,村子里又偏僻不通网络,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同学朋友联系了。
上网打开了社交软件,各种信息蜂拥而至。
同学群里在互相询问录取通知书的事情,还有的在聊暑假去哪里玩,她还收到了好几条艾特,问她什么时候出发去报道,要不要一起去。
宋芾一一回复了。
好友栏里的头像都灰着,宋芾点了开来,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个头像上看了片刻,眼睛里有点涩涩的。
头像是个飞天的鹰隼,显示着主人不凡的抱负,那是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邻居哥哥俞呈炜。
俞呈炜和她相差三岁,是村子里的孩子王,聪明调皮,小时候没少挨他爹的揍,挨揍了就逃到她家来蹭饭吃。长大以后,俞呈炜却不复从前的调皮劲儿,日渐稳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