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事,有事冲着我来。”
顾昀宁沉默了片刻, 冷冷地道:“杜子嵂,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伤害小芾,但绝不可能是我。”
“好, 希望你言而有信。”杜子嵂一字一顿地道。
车子驶入了转角,一座独体中式别墅出现在了宋芾的面前。这个别墅区有些年代了,和别处见到的不同,一栋栋别墅都散落在各处,疏朗开阔、风格迥异。这栋中式别墅青砖黛瓦,此刻夕阳西下,晚霞四起,浅浅的金光跳跃在别墅间,和外面的小桥、流水构成了一副漂亮的山水图。
饶是宋芾心事重重,也被这城市中难得一见的中式别墅吸引了注意力,远远地欣赏了片刻,又征得顾昀宁同意后拍下了檐角和雕花,准备回家查资料研究一下设计者参考的年代。
顾昀宁没有催她,耐心地陪在她身旁。宋芾偶一抬头,就能看到一道目光几近宠溺地落在她身上,她被看得心里直打鼓,赶紧收了相机,催促道:“走走,我们去看看那块丝帕。”
进了客厅,一股清凉之意袭来,外面的暑意被收掉了大半。客厅里坐着两个人,二男一女,坐在正中间位置的男的年长,约莫有五十多岁了,头发有点半白了,气质儒雅,应该就是顾昀宁的父亲了;左边三人沙发上的男的则二十五六的年纪,和顾昀宁长得有六七分的相似,但气质不同,看起来比较沉稳严肃,可能是顾昀宁的弟弟;右边三人沙发上的女人约莫四十多,气质优雅,五官清丽,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宋芾忍不住多看了那个女人几眼,不知怎么的,她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
“这是我爸顾彦清,我弟顾昀安,”顾昀宁一一介绍,“这是我的小姨曾毓。”
宋芾一一乖巧地招呼了一遍:“顾伯伯好、曾阿姨好,顾小先生好。”
顾昀安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叫我顾小先生?按照顺序的话,叫我一声顾哥哥比较顺耳一点。”
宋芾好脾气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顾昀宁心里门清,宋芾这是在划清亲疏远近,长辈的称呼是礼貌,但是平辈的话,她叫杜子嵂杜大哥,当然决不能叫顾家的人“哥”,以免杜子嵂听了不舒服。
“你……叫什么?”顾彦清的神情有点激动,他撑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目光死死地盯着宋芾。
宋芾被他看得心里发慌,呐呐地道:“我叫宋芾,宋朝的宋,草木繁盛的那个芾。”
“芾……小芾……”顾彦清喃喃地重复了一句,下意识地朝着宋芾迎了上来,不知怎的,膝盖打了一下软,踉跄了一步。
宋芾赶紧扶住了他:“顾伯伯你小心。”
“你坐,快坐下来。”顾彦清把她拉到身旁坐下了。
宋芾有些后知后觉地惴惴了起来。这一家人都好奇怪,看着她的眼神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她有点紧张地握住了口袋里的手机,决定万一有什么不对的话就按下紧急联络按钮报给杜子嵂。
长话短说,她迫不及待地进入了正题:“顾先生,你说的丝帕呢?”
顾昀宁在茶几前半跪了下来,打开了一个锦盒。
锦盒里放着一块锦帕,一朵精美的牡丹花秀一下子就跃入了眼帘,绣工繁复、栩栩如生,其中一瓣牡丹花瓣闪动着贝壳的光泽,精美得令人咋舌;右下角则绣着两个字,一个“芾”字略小一点,比较清晰,另一个则有点破损变形了,宋芾凑过去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看出了这是一个花体的“福”字。
唯一可惜的是,可能是年代久远了,也可能是粉色的底色太浅了,手帕上有浅浅的污渍,要不然算得上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宋芾激动万分,立刻给奶奶打了电话,叽叽呱呱地描述了一通,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后这才挂断了电话。
“顾先生,”她迫不及待地道,“这是我们家丢的手帕,是我爸妈留给我的。”
顾彦清摇了摇头。
“顾伯伯,真的是,我不会骗你的,”宋芾着急了,“我叔叔和婶婶听了别人的撺掇,把这个手帕偷出去卖了,我们那里的派出所都有记录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
“小芾,”顾昀宁沉声道,“难道你一点都不怀疑吗?你出生的时候你们家几乎一贫如洗,怎么可能会专门为你去做了一块这么漂亮的手帕?”
宋芾愣了愣神,反驳道:“那有可能是别人送的,也有可能是别人做衣服剩下的零碎面料,反正这个就是我们家的。”她忽然回过神来,“顾先生,你不会是看着这块手帕好看,所以想要据为己有?我告诉你,这个真的是赃物,你们这样是要被警察……抓走的!”
她也想不出别的话来恐吓,只好虚张声势地想出了一个理由。
坐在她斜对角的曾毓看着她,眼圈渐渐泛红,低声啜泣了起来,顾昀宁俯下身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宋芾有点懵。
这女人怎么比她还能哭?小孩子才会被“警察抓走”这样的恐吓吓哭?
但是,她忽然发现,这位名叫曾毓的阿姨哭起来很好看,梨花带雨,看起来好像更熟悉了。
她只好又打了个补丁,恳切地商量:“这又不是什么古董,你们家这么有钱,不能和我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女抢这么一块不值钱的东西?你们花了多少钱买的,我可以把钱给你,但是手帕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