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晚了。”
杜子嵂的眼神一滞。
宿管阿姨语重心长地教育:“有个帅哥半个小时前就把人接走了。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又乖得让人心疼,追的小伙子不要太多,你不能掉以轻心啊。”
脑门上青筋暴跳了两下,杜子嵂的脸色有点难看。
果然,那时候不让宋芾住校是明智的,他都看得这么紧了,还有人这样见缝插针地想要追求。
向宿管阿姨道了谢,他大步走出宿舍,脑中飞快地计算着宋芾可能去的地方。
没有打电话提前报备过,以宋芾的脾气应该不会出校门,先找找看,找不到再打电话。
“嗨,”有人隔着马路向他打招呼,“你好。”
杜子嵂一看,是个身形纤瘦的女生,长得倒是还算漂亮,气质也还可以,不过,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
“你哪位?”他淡漠地问。
一丝尴尬之色从女生脸上一掠而过,她掠了一下鬓边的碎发,神态优雅地笑了笑:“我是宋芾的室友,上次你来的时候见过一面,我叫郑沁。”
“哦,你好。”杜子嵂没有什么印象。
郑沁嘴角的笑容有点僵。她自视甚高,从小又都是男生围着她转的,被忽略得这么彻底还是头一遭。
定了定神,她一脸热心地问:“找宋芾?我刚才看到她和她的青梅竹马往银杏林那里去了,应该是去约会了,没告诉你吗?”
杜子嵂愣了一下。
“平常找宋芾的男生挺多的,她也经常出去玩,不过我看她对这个特别不一样一点,都一起出去过好几回了……哎呦,”她掩住了嘴笑了起来,“我和你说这个干什么,你和她应该没有那种关系?”
杜子嵂冷冷地看着她:“郑沁小姐,请你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小聪明,小芾的事情与你无关,也无须你对她的事情做什么猜测和杜撰。以后要是让我听到什么不利于小芾的传言,你可要小心了。”
他的眼神锐利得仿佛锋刃,周身气势凌厉,一字一句都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郑沁吓得后退了一步,呐呐地反驳了一句:“你……你这么吓唬人干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不和你说了!”
她转身跑了。
杜子嵂看着她的背影,眉头拧了起来。
宋芾身边有这么一个心怀叵测的同学和室友,真让人不放心。
当然,更让人不放心的,还是那个青梅竹马。
他相信宋芾不会做出什么有损于杜家名誉的事情,但是,架不住有人一直惦记着这块香饽饽。
杜子嵂问了路,朝着银杏林走去。
此刻已经是隆冬了,银杏林没有了秋日的浪漫旖旎,光秃秃的树干尽是萧瑟的气息。唯有中间一颗矮矮的小树上还残留着有人曾在这里过圣诞的迹象:不知道是谁给它戴上了圣诞帽、围了件红斗篷,看起来很是可笑。
但是,杜子嵂笑不出来。
宋芾和俞呈炜坐在圣诞老人树边的长木椅上,两人不知道在聊着什么。宋芾的膝盖上放着一个大盒子,上面还绑着红丝带,显而易见,这是这位青梅竹马送的新年礼物。
俞呈炜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宋芾浅浅地笑了。
宋芾的笑很好看,她总是先把嘴唇抿住,然后再微微勾起嘴角,如果很开心的话,就会露出几颗编贝般的牙齿,然后眼睛也会跟着弯起来,墨瞳中的光芒好像璀璨的星辰。
胸口一阵憋闷,好像透不过气来;心里酸酸涩涩的,好像突然打翻了调味瓶。
杜子嵂忽然一下恍然大悟。
原来,以前看到宋芾和杜子骐、杜子骥在一起玩得开心时,那种闷闷的、不是滋味的感觉,是在吃醋。
而今天,这种醋意一下子超越了以往,酸得他快要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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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芾抬手看了看手表,和老张约好的时间快到了。
今天是跨年夜,原本齐云菲和费婻约她一起出去龙信广场跨年,可她怕冷,决定还是做个宅女,钻在被窝里在网上跨年。快出寝室的时候,俞呈炜来找她了,给她带来了一整套礼盒装的书。
这阵子俞呈炜偶尔会过来探望她,言行举止都很克制有礼,维持着两人类似邻居和朋友之间的距离,宋芾也渐渐适应了这种相处的模式。
这套书是她前世最喜欢的一个历史学家编著的,那位历史学家已经故去,以前最早出版的那一套成了绝版,市面上再也买不到了。她那会儿为了研究,特意到教授那里借来看,为此还做了一大本厚厚的笔记,后来休学的时候太匆忙,笔记都拉在宿舍里忘了带回家。
现在也不知道俞呈炜从哪里弄来了不贵,但却正送在了她的心坎上。
“谢谢呈炜哥,”她爱不释手地摸着书,“你从哪里找来的?”
“我托我们老总找的,他正好也喜欢历史。”俞呈炜看着她,眼神温柔。
宋芾有点好奇:“呈炜哥,你现在是不是工作得很顺利?都能和老总说得上话了。”
俞呈炜笑了笑:“还行。也是运气好,在公司项目运作的时候出了点主意,现在已经总裁办的实习助理了。半年后没什么意外的话,就可以正式留在总裁办了。”
听起来很高大上。
“恭喜你呀。”宋芾很替他高兴。从小到大,俞呈炜就是拔尖的,也一直雄心勃勃地要去大城市做大事业,现在终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