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梨要走了,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追了上去:“那个,苏小姐,今天我泼到水的小姐您认识吗?她好像提前走了,这是我的电话,能麻烦您转交给她吗?就说我一定会努力攒钱赔偿她的。”
苏越梨接过女孩递过来的纸条,江颜今晚穿的是d的秋冬款,价格不菲,甚至可能需要女孩半年的薪水才能还清。
但曾经的经历让她深知:人不论如何也不能丢失的,就是自尊心。她应该尊重女孩的选择。
想到这,苏越梨低头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名字,小心的收进了手包,“好的,我会帮你转交的。再见,菲菲。”
女孩露出了一抹灿烂的微笑,挥手和苏越梨道别。
回到正厅时,晚会已经快要结束了,接下来就是酒会,邹曼拉着苏越梨联络了不少关系,托苏越梨提前背下的那厚厚半本资料的福,几个矜持冷漠的品牌总监都对苏越梨印象不错,谈话间便敲定了好几家赞助。
“这些奢侈品牌往往眼高于顶,从赞助到给品牌大使,往往需要大半年的考察期。但只要打通关系,他们也会不吝为你的活动和作品大开绿灯。”
邹曼轻声在苏越梨耳畔提醒着各种关系,也不知看到了谁,她的眼中突然迸发出闪耀的光彩,“看到你前方那个戴眼睛的中年人没?哎呀,就是和你男人说话那个,周华茂,主攻文艺片的大导演,拿过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
不等苏越梨反应,邹曼就拉着她走了过去:“走,我带你去和他打个招呼。”
“周导演,好久不见。您可瘦了不少啊!”
低头和霍之昀聊天的周华茂闻言抬起了头,“邹小姐,确实好久不见了。”说着他看向苏越梨,眼中划过一丝惊艳,“这位是?”
邹曼看了一眼霍之昀,“这是苏越梨,我新签的新人,我们越梨条件优秀,以后还请周导多多提携才是。”
苏越梨刚才喝了几杯香槟,如今已经有些微醺。朦胧的灯光下,她雪白的脸颊犹带几分婴儿肥,微挑的眼角隐着红痕,看人时格外柔媚。
霍之昀眸光一暗,不动声色的动了几步,便将苏越梨挡到了身后。
周华茂了然的看了两人一眼,点头道:“我和邹小姐是老朋友了,不谈提携,互帮互助,互帮互助。”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周华茂显然和霍之昀有正事要谈,很快邹曼就带苏越梨离开了。只是还没走几步,邹曼的手机就响了。
她一看,噗嗤一声笑了,“瞧,你男人说你有点醉了,让我带你回去。”
短信上的话说得并不客气,苏越梨忍不住看了霍之昀一眼,却恰好撞上他看来的目光,强势的不容拒绝。
“我是有点醉了,那我们回去。”
上了保姆车,邹曼说起自己和周华茂的渊源:“我从前带的狄白枫拿影后时拍的就是周华茂的电影,不过那是十五年前了。”
“那时候周华茂还是个大胖子,白枫喜欢他喜欢的不行,可惜妾有情,郎无意。拍完这部电影白枫就息影嫁去法国了。”
苏越梨有些惊讶,邹曼之前带的狄白枫算是当年娱乐圈第一美人,堪称风华绝代。
“这个周导眼光这么高?那他现在的太太该有多美啊。”
之前见面时周华茂无名指戴了戒指,苏越梨便想当然的以为他结婚了。
邹曼有些唏嘘的摇了摇头,“他太太是个很普通的小学老师,十年前癌症去世了。周华茂拿金狮奖的电影就是拍出来纪念他太太的,这个男人,其实很痴情的。”
说完邹曼又有些感叹,“他后续拍的几部电影都摆脱不了那种哀婉凄艳的风格,业界都说他身上始终刻着痛失所爱的烙印,甚至叫他苦情派导演。”
苏越梨却猛然一惊,声音甚至有些尖利的急问道:“邹姐,你说什么?”
邹曼茫然的重复道:“我说业界都叫他苦情派导演啊。”
苏越梨全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电光火石间,无数片段在她脑中盘旋,而邹曼那句话,仿佛一条线瞬间穿起了所有事情:窦菲菲手机桌面和男友的那张合照,那个男人是闫鹏。
闫鹏在电视剧里的戏份并不多,他的存在,更像是女主的一个金手指。
短短的篇幅里,只提到闫鹏极擅长写苦情歌,歌词写的极其缠绵悱恻动人心扉,被业界称为苦情派金牌制作人。
而这一切的根源,是因为闫鹏曾经有一个很相爱的女友,名叫菲菲。菲菲陪伴闫鹏度过了他人生最困窘最不得志的青年时代。是他的一生挚爱,然而可惜的是,菲菲死在了25岁生日那晚。
她的死,让闫鹏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痛苦,这种痛苦煎熬着他,煎熬的闫鹏夜不能寐。
痛失所爱的经历仿佛一把磨刀石,磨出了闫鹏所有的才华,让他写出了无数直击人心的旋律,而每一首歌,他都会在歌词里写上:献给菲菲。
就连他和女主的渊源,也是因为女主的声音和菲菲很像,所以即使别的女歌手出再多的钱,都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