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娇羞的一偏头等人回答？还是该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等对方羞涩？

墨鱼妹没经验，于是就以她最常见的心态——无耻淡定不要脸的坐在那里等着凌凌九的反应。

左等，右等，前等，后等，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凌凌九的半点反应。他竟然就那么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要不是臀下还压着他的腰腹，墨鱼妹都要以为此时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别是被她一句话给吓傻了？

墨鱼妹心说凌凌九的承受能力不至于这么差吧？

是或不是，你给个反应啊？

凌凌九沉默很久，一句话都没说。

目光循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墨鱼妹却发现他正垂眸，浓密的睫毛遮住了那一贯潋滟的桃花眼，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更辨不清他此时的情绪。

“……”墨鱼妹觉得眼下这氛围着实有些古怪，或许和她刚刚那个突兀的问题很有关联，她赶紧从凌凌九身上滚了下来，随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其实也没什么好理的，她全身上下也就剩下内衬衣了，腰那里还露着一大截白肉呢。

“那什么……”墨鱼妹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嘀咕了一句，“我不过就是随口一问，你别当真啊……木哈哈哈哈……”说完这话她还自己配合着“木哈哈”干笑了半天。

额头汗水悄然冒出，显示出她此时的尴尬，墨鱼妹很是懊悔的想着，自己多少年没置于这么尴尬的境地过了啊，这到底是在闹哪样呢？刚才是被什么砸了脑子么？怎么会产生那么无稽的想法？他会喜欢她？

墨鱼妹果断否定了自己的魅力，正要开口说些其他的，把这扯淡的问题扔到犄角旮旯里去，她却忽然听到凌凌九开口了。

“我不知道。”凌凌九说。

“啊？”墨鱼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拍着自己肚皮的手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你。”凌凌九清润的声音随着夜风响起，语气很平淡，可那内容着实叫人心绪不平。

这下换墨鱼妹傻掉了，她下意识扭头去看凌凌九，发现凌凌九正低垂着眼帘坐在那里，目光直直地看着他自己左手的婚戒，那婚戒正被他修长的手指捏在指尖玩弄着，很是无辜的样子。

“……别玩了，你这是闹哪样？”墨鱼妹这话才说完，凌凌九转动婚戒的手指就停了下来，他抬头朝墨鱼妹看着，见月光下的她站得笔直，浑身上下就只有两件半截的内衬衣，腰肢紧俏，臀部浑圆，双腿修长更是有力地撑着整个妖娆的身段，看起来竟有种别样的魅力。

凌凌九眸光一黯，从她身上收回视线，再次把玩起左手无名指间的婚戒，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特别艰难的问题，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我确实不知道。”

“木哈哈哈——”为了缓解尴尬，墨鱼妹又仰天夸张的干笑着，口不择言，胡说八道，“所以说你就是在胡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我不知道’这种说法？忽悠傻子呢？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存心玩人啊！”

凌凌九沉默地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好半晌之后他才再次抬起头来，那双桃花眼里闪动着点点微光，直直地凝在墨鱼妹的脸上，很认真的神态：“可我确实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什么叫喜欢，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我从来没有确认过我是不是喜欢过谁。”

“……闹呢吧？我看你和狐狸眼之间感情挺好的，你跟六哥哥之间也是……”墨鱼妹呐呐地开口，她下意识里觉得凌凌九是在胡说八道，可看他表情又真不像是在闹。

“那个怎么能一样？”凌凌九说，“那是兄弟之情，我说的是男女情爱。”

“……别闹，你这都小三十了吧？长这么大没有感受过男女之爱？开什么玩笑啊！”墨鱼妹果断否定了凌凌九的说法，这简直不合理到了极致。

“你觉得我哪里像是开玩笑？”凌凌九反问了一句。

“……近三十年都没有喜欢过人？没有心动过？”墨鱼妹问完这话又觉得这话实在问的打脸，她自个儿都二十多年没尝过喜欢的滋味呢……既然她都能二十好几年不知“喜欢”为何物，那他比她多个几年，似乎也不是完全得不可能？

“没有过。”凌凌九还是很坦率，“也没有对哪个女人说过‘我喜欢你’。”

墨鱼妹觉得实在有些不可思议，脑子却没管住嘴，开口说道：“那对男人说过吗？”

“……我性取向很正常，还要我强调几次？”直到这时候凌凌九的语气才有些不忿，对于她又扭曲他的性取向，他很不高兴。

“哦。”墨鱼妹心说原来还真的有人跟她是一样的，她顿时很有种同命相怜的微妙感觉，看凌凌九的眼神都变了，竟莫名的瞧得有些温柔小意，那是看同类的眼神。

“你这是什么眼神？”凌凌九眉梢微挑，眸中含笑。

“原来你不是开玩笑。”墨鱼妹很有些高兴。

“我本来就没有开玩笑，我说的是实话。”凌凌九一点都不隐瞒，脸上的表情坦荡荡的，半点不好意思的情绪都没有，“在这之前，我没有喜欢过谁，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会是种什么感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