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二古的质询,姚统领却并无回答之意,而是一振手中长弓,冲着刀兵营的骑兵厉声大喝:“奉詹州左牧使之命,刀兵营擅离职守,公报私仇。尔等各自回营领军棍三十,如有抗命者,格杀勿论!”
“詹州左牧使之命?”王二古一惊,大声吼道:“姚泰,你可有左牧使的亲笔印信?需知假传上命,那是要砍头的!”
“何必要什么印信。”康宁一跃而前,居高临下,将一面虎头牌子冲着下方诸人一晃,扫一眼王二古冷笑道:“本人就是詹州左牧使康宁,你可要验看本使的印信?”
什么?康宁竟然是什么詹州左牧使。
秦漠然傻眼了。
刀兵营的士卒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大部分人垂下了手中长刀。这人既有印信,而且得到弓兵营的拥护,谁敢怀疑他的身份。
康宁不屑的瞪一眼王二古,与田虎双双跃下屋脊,快步来到秦漠然的面前。
“秦大哥,究竟怎么回事?”田虎关切的拍拍秦漠然的肩头。
康宁瞥一眼地上躺着的尸体,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漠然,你本非嗜杀之人,今日痛下杀手,必定有因。告诉我康宁,究竟有何委屈。”
说话中,康宁抬起手来,一指王二古,冷森森的说道:“胆敢招惹我康宁的兄弟,小子,你完蛋了!”言毕,手中长枪一横,就待出手。
“且慢!”
秦漠然伸手拦住康宁。
事关樊依贞节,他不想似祥林嫂一般到处诉苦。一指王三古,杀气凛然道:“王家强抢民女,肆意侮辱,阖府上下,罄竹难书。龙城锦绣衣行,吾必亲手灭之!”
望着秦漠然杀气腾腾的双眼,康宁明白他的心思,虎目含煞道:“漠然,那些元凶,你尽管亲自手刃,这些小喽罗,交给我与田虎得了。”
眼瞅秦漠然竟然与那什么詹州左牧使称兄道弟,王二古傻眼了。
“詹州左牧使是个什么官?很厉害么?”王三古低声询问二古:“咱妹夫乃詹州监察左使,城主也要给几分面子,又何必惧他。”
康宁早已通了五窍,耳力好的很,王二古刻意压低声音也瞒不过他。闻言一声冷笑:“小小一个监察左使的亲家,竟然如此跋扈。胖子,你倒是提醒了咱,詹州竟然还有一个王家余孽。来人啦!”
“请大人吩咐!”一名虎背熊腰的军士应声而出。
“传我口讯,遣人前去那什么监察左使府上,将那王家余孽拿下。”康宁大声吩咐:“那什么监察左使配合则罢,如若不识抬举,一并拿了。”
康宁的生猛与狠辣,让秦漠然也有一些傻眼。这家伙与自己出生入死,一直低调的很,万万没想到来头竟然这么大。
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如此说来,想必田虎家的势力也不会简单了。
听得此言,王二古顿时怂了。他所仗恃的,无非是王家的财势以及王婵夫婿的门路,这才胆敢在五爪龙城为非作歹。
如今,他手下刀兵营将士被来人身份所慑,妹婿的官位也不及对方,再这么死扛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在下王二古,参见左牧使大人。”王二古躬身行礼,态度端正的很:“愚弟鲁莽,得罪贵友,我王家情愿赔偿,以息贵友雷霆之怒!”
“赔偿?”秦漠然一声怒吼:“樊依的性命,你们如何赔偿?”
“樊依?樊依是谁?”王二古扭头询问。
“除了那个贱人还有谁。”王三古没好气的回道。
贱人俩字,犹如火上浇油,秦漠然无名火起,脚上猛然发力,瞬间蹿到近前,手中汐墨棒子一棍敲落。
秦漠然手中那根漆黑如墨的棒子,今儿个可敲碎了不少脑壳。如今猝然发难,当头一棍敲来,好悬没把王三古吓尿了。他双腿被废,无力躲避,只得拼命拍着身下家仆的肩膀,嘶声大吼:“快躲,快躲啊!”
“尔敢!”
王二古想也不想,手中长刀一格,意欲挡下这凌厉的一棍。
不过,秦漠然的力气何等恐怖。这一棍含怒而发,就算是通了五窍的准修仙者都难以硬抗,王二古区区一个凡人,此举无疑螳臂当车。
“duang”一声响,王二古手中战刀被一棍磕飞,汐墨棒子余势不减,当头砸落。
王二古本能的一缩脖子,这一棍落在那家仆头上,将一颗圆溜溜的脑袋瓜子敲得粉碎。
红色的血,白色的脑浆四处飞溅,溅得王二古满头满脸,只觉得嘴里甜丝丝的,热乎乎的,也不知究竟是鲜血还是脑浆。
王二古吓得哇哇大叫,一股热流飚出,尿湿了裤裆。
“你不能杀我!”王三古近乎疯狂的嘶吼:“杀了我,高仙师绝不会放过你们!”
“高仙师?”康宁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冲着秦漠然使个眼色道:“漠然,王家真有仙师的话,咱可真惹不起。在一名仙师眼里,咱这左牧使的世袭屁也不算。”
眼瞅着高仙师的大名吓住了对方,王二古信心大增:“不错,在仙人的眼里,无论王侯将相还是名流巨贾,咱们这些凡人都如蝼蚁一般。我王家与高仙师有通好之谊,如若有事,高仙师必不会袖手旁观。康宁左牧使,大家一场误会,不如化干戈为玉帛,你我双方各退一步,我王家死了不少家仆,足以给那女裁缝偿命了。”
康宁沉吟未决。
秦漠然却是冷笑一声:“高仙师么?哈哈哈!死得不能再死的人了,你们王家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