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火王见她听得明白,欣慰一笑,这丫头的确是难得的聪颖慧黠,难怪金猊三番四次栽她手中雪耻无望,倘若能加以调教,日后必成大器,而金猊若能与她多番接触,也能有所改善。
他望向金猊他们,“你们收拾东西也回明校去,今晚开始留宿,没有本王允许不能擅自下山离校。赫连雪,他们四人就劳烦你暗藏保护,断不能少半根毫发。”
“是,王爷。”赫连雪抱拳一躬,若有所思地看华锦媗,只觉她与上回宫宴初见略有不同。
凤金猊冷着脸,露出不愿意的表情:“我不……”
还没等他“我不要”三字出口,凤火王只顾吩咐厅外静候的管家:“荀佐,你带些调养身体的药材送他们回校,向孟思元打声招呼,让他们对这丫头的衣食住行多些担待。”亲生的被彻底无视了!
“老奴遵命。”荀佐拢手回道,立即离去。
一辆华盖流苏的锦车从凤王府直达山腰间的明校大门处。车厢很大,容纳五人有余。
华锦媗小小身体挨着管家荀佐坐,偶尔抬眼对上赫连雪那双眼中盈着的冷冽和探究,便打了个寒噤,将头低得更深。
赫连雪察觉失礼,这才歉意地撇开目光,有意识地瞥向锦车正位上的凤金猊,发现凤金猊视线凛冽,气势咄咄逼人,对他越发不待见。
赫连雪何等聪慧,顿时无声而笑,该不会是往争风吃醋那种方面想了吧?不过,他转而一叹,即便自己心智比他们成熟,但大家年龄相差不过两岁,骄傲自负的凤金猊又岂会允许同龄人掩盖他的光芒。
终于到了明校大门处。
凤金猊于是迫不及待地纵身跃出马车,然后回头叱着众人走快点,自己迈步向前,急着要甩掉赫连雪。
陆宝玉和巧墨只能急忙跟上。
荀佐扶着华锦媗下车,对自家少爷如此品行只能摇头,回头看看车厢内清冷从容的赫连雪,歉意道:“雪少爷,我家少爷脾气便是这番,但无恶意,还请你谅解。”
赫连雪面带微笑:“我并未放在心上。华小姐,那我便先进去稍作打点了,再会。”然后轻轻躬身施礼,先行离去。
荀佐手中拎着王府特地为华锦媗准备的药材,道:“华小姐,我们也走吧。”
华锦媗唇边浮起清冷的微笑,点头便朝孟思元所在的教学楼走去。
孟思元正在书斋中执卷沉思,看见华锦媗和一个中年人跨门而来,认出这人是凤王府的管家荀佐,不由地蹙眉。
荀佐上前,满面敬容地躬身一拜,然后将自家王爷希望额外照料华锦媗的话带到。
孟思元吃惊,这华锦媗乃华府庶小姐又不是凤府的,而这华国辅与凤火王又鲜少交际,怎么这华锦媗的身体安康倒让凤王爷略急了。
荀佐看出孟思元心中所惑,遂道:“太医说华小姐身体孱弱乃多年累积导致,倘若不再静心调养便会性命堪忧,王爷见她聪慧懂事便于心不忍,这才命老奴前来。”寥寥几句便隐晦道出华锦媗此前的遭遇。
孟思远甚是吃惊,扭头看着华锦媗她却是眸色安然,遂不由得叹气,摆手道:“好,老夫自是记得了,回头叮嘱厨娘多加注意。你先下去吧,老夫有事问问她。”
荀佐行礼,又朝华锦媗施礼,然后抱着药材自行去寻华锦媗昨日入住的厢房。
孟思远道:“我今早查了点名册,你旷课半日,何故?”
“昨晚犯病恰巧遇见凤王爷,他便将我带回府疗伤,今早醒来较晚,所以旷了。”
“莫怪……”孟思远点头,难怪凤金猊和陆宝玉也是旷课半日,又与她一同归来,肃清疑惑后,就又问了些是否适应夫子教学等事,半个时辰后,才放华锦媗离去。
华锦媗先回厢房,房内东西摆放如旧,只是桌上多了个绘有赤焰标志的小木匣,里面装着已切片可口含的人参片。
荀佐在她与孟思远对话的半个时辰内,能打点的事已利落打点完,这才回府。
华锦媗随手拿起一片参片含在嘴里,入口虽苦但片刻后便嚼出浓浓药香,暖流浸入四肢好不舒畅,少说也是百年以上的人参。承蒙凤王府的千年参汤百年参片和暖玉泉各种大补,她的面色也不若昨日那般苍白。
下午上骑射课。
小学的几个班级都汇聚在书院里的一个广场上,广场四周均是常年青绿的松柏。众多岁数不超十的孩子们欢呼雀跃地奔走在广场上,直到教授骑马射箭的夫子威武走来,这才乖乖立定。
华锦媗随着其他人排好队,看似认真听讲武夫子的教导,双目却四处乱瞟。她对武艺兴致不大,而甲班全都是男孩自然兴致勃勃,所以排队时她刻意往后面靠,又因为身形矮小,自然引不起任何人注意。
她看到赫连雪就站在不远处阁楼高处,双目如炬盯着广场一丝一毫,而广场暗处又有两个细若无的呼吸,估计就是所谓的墨阳墨晴二人。
武夫子口述完射箭要点,就先让学生们拿着空弓练习姿态,然后半个时辰后再到右侧沙场领取羽箭真正射靶子。
华锦媗拖着手中那把沉重的弓找了一处阴凉树荫歇凉,盘腿而坐,低头玩弄自己的手掌。
一道蒙影缓缓盖落下来,她疑惑地抬起头,看到了粉妆玉琢的李圣香。
“我可以坐在这里歇息吗?”李圣香白衣联袂,脸色微微有些憔悴,但精神还好,听他说完,华锦媗环顾四周发现遮阴地方很多,他为何独独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