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汪宗敏以秘入湖州城打探敌情为名,请示过杜老全,带了两名亲信下了莫干山,到了马家镇,叩开了马丰的家门。汪宗敏道:“奉都监大人之命,特来给王夫人送些东西,烦劳通禀。”门人进去禀报。时间不长,回来了,道:“夫人有请。”汪宗敏提着礼物进了马宅,入内见过了王夫人。王夫人大惊,惊什么?见那汪宗敏生得面如冠玉,齿白唇红,是个别见帅气、英俊的小伙儿。她还从未见到过此等人物,一时间心浮气荡,心猿意马,满身的痒,失了神。汪宗敏观王夫人,三十岁不到,颇具姿色。汪宗敏献上礼物后,道:“夫人,都监大人尚有一件秘事,让小人代传。”王夫人一听,把手一摆,下人们全回避了。汪宗敏的两名随从也离开了屋子。房内只剩下汪宗敏与王夫人两个人。王夫人问汪宗敏:“什么秘事?说吧。”汪宗敏“扑通”跪倒,道:“夫人,恕小人欺瞒之罪,某并非都监府的人,更不是奉都监大人之命而来。我乃是莫干山威湖寨的一位头领,叫汪宗敏。因与寨主杜老全发生龃龉,恐遭其害,思想投靠李都监,以保全身家。苦无门路,经人指点,故来拜望夫人,恳请夫人从中帮忙,代为牵线,以成此事。若得全吾心愿,小生虽死亦必报答夫人厚恩。”王夫人道:“原来如此,好说,好说,包我身上就是。”汪宗敏再拜道:“那太感谢夫人了。”王夫人命下人摆置酒席,款待汪宗敏。那酒桌上,王夫人越看眼前英俊小生,心里越爱。加之酒上头,乱了意,淫心大荡,欲火烧起,向汪宗敏频送秋波,卖弄风骚,挑逗勾引。汪宗敏心领神会,假意迎合,把这王夫人讨好了,才会得事成。席后,二人便行床第之欢,行风纵雨,苟合一处。汪宗敏与王夫人惜别之时,道:“夫人莫忘周全小生的要事。”王夫人道:“放心,一定会成。不过,办成了事,你可别把姐姐我抛到一边。”汪宗敏道:“哪能呢?小生得遇夫人,承蒙垂爱,三生之幸,没齿不忘情意。”王夫人很是恋情,送了个吻,放其去了。
过了些日子,汪宗敏再次到了王夫人处。那王夫人早按捺不住欲火,与汪宗敏fēng_liú缠绵,重新享受美事一回。锦帐之中告诉汪宗敏,前两派人请李飞龙来过,道了拜托之事。李飞龙非常高兴,相约某日在这里会见汪宗敏。
到了日子,汪宗敏第三次来在王夫人处,会见了“双枪”李飞龙,像是对祖宗一般对李都监毕恭毕敬。当然,李飞龙对这次会面加了十二分的小心。二人谈了好些时候,李飞龙细细问了汪宗敏投诚的原因,细细观察品味,不似诈计。于是,双方定下同盟,定下了破山寨的事宜。相约明天夜里,里应外合,打破威湖寨。汪宗敏回转山寨,秘密召集了心腹之人,如白甲、白乙,还有伍三、黑九等等,基本是山寨旧人,做了吩咐,教下去准备。
单说第二天夜里,正是他汪宗敏值夜巡寨,转了一圈,便停在寨门,等待官兵信号。猛然见前方不远处里,射起三支火箭,时值三更时分。汪宗敏道:“他们来了。”与手下一班死党,将守寨门的头目、喽啰砍死数个,打开寨门。同时,也射起三支火箭,又点燃数支火把晃动。为是教官兵明白,可以进攻了。“双枪”李飞龙大喜,一声令:“冲。”挥人马猛扑向前。汪宗敏接着,引攻入寨。山寨里的人,除了汪宗敏的心腹,有谁会想到汪头领倒反,引导官兵袭击,措手不及,匆忙抵御,却也难免血灾降身。
道汪宗敏,先自扑向杜老全的住处而来,迎面却遇到陆行儿。陆行儿还不知汪宗敏已经通敌,出卖了山寨,还问呢:“汪头领,那边出了什么事?可是官兵偷袭?”汪宗敏知道这陆行儿不好惹,虽然恨他,但更怕他,支他别处办事,道:“正是李飞龙袭山,我正要向老寨主报信呢。”陆行儿听言,有些恼火,怒道:“何去报信,却不挡敌厮杀?”汪宗敏道:“挡李飞龙那厮不住。”陆行儿也不再言,迳自奔寨门去御敌。汪宗敏则奔到杜老全住处,正有杜伦出门。因为父亲的伤情不容乐观,所以他与妹妹杜玉娥没有别的事时,便多是日夜守在这里。为杀声惊动,提械上马。却见汪宗敏来至,问道:“汪头领,杀声何起?寨中何乱?”汪宗敏道:“官兵冲山。”说话间,猛地一枪刺到。杜伦哪里有准备,被这一枪直贯前后心。汪宗敏喝声“下去”,枪挑杜伦落马。小子下马,撞到杜老全的屋内,只有杜玉娥在服侍爹爹。杜老全已经是不能好了,将进天国。杜玉娥听动静不对,也待准备外头瞧看,猛然见汪宗敏一步闯将进来,且一身杀气。问道:“汪头领,乱因何来?”汪宗敏笑道:“玉娥,实话与你讲了吧,我业已投靠了官府,今夜应合李都监大兵杀进山寨,威湖寨已经彻底不保了。”杜玉娥一听,大惊,“怎么,你私通了官兵?”紧接怒目眼睁,由旁边抄了一口刀,喝道:“你这狗贼,为什么反山?”汪宗敏道:“这还全不都是因为了你。某爱慕你久矣,可是你与你爹全不通情理,目中无我。你不嫁我,反做了那丑鬼陆行儿的内子,只苦了我汪宗敏,真心一片白抛。才明白什么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要我还陪衬你杜家,负牛马之劳苦呀?便那么贱?故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