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涟平复跳得有些急促的心,平静道:;不知道沈三公子告诉在下这些是有何原因呢?;
沈凌拾起随意搁置在桌上的纸扇,有意无意地敲打着桌面,忽而笑道:;据在下所知,程贵妃也曾是天祁教弟子?;
;曾是?;有琴涟不可察觉地蹙起眉,道:;何为曾是?;
沈凌道:;程贵妃如今嫁入皇宫自然就是天家的人,天家的人又怎么能是江湖邪教的弟子呢?;
有琴涟面色一寒,冷冷道:;那么照沈三公子如此说,我天祁教就真的是江湖第一大邪教了?;
沈凌摇摇头,笑道:;非也,旁人是这般认为,可沈某却知道天祁教虽被称为邪教,只不过是行事作风与正派有所不同罢了,到底还是不曾做过一些伤天害理之事的。;
有琴涟冷笑,;沈三公子倒是对我天祁教的事情了解的很。;
沈凌并不恼,笑眯眯道:;有琴教主盛名在外,想不知道都很难,更何况,前段时间关于天祁教内乱之事整个江湖传的沸沸扬扬的,谁人不知呢?;
;看来沈三公子不仅是名商人,对江湖中的事也一清二楚!;有琴涟耐着性子与沈凌说这些客气话,若是换做别人,他定没这个耐心,但沈凌不同,沈凌虽是一介商人,但出身高贵,且此人在江湖中的关系又极为复杂,对这样一个强劲的人,太过冲动显然是不明智的。
沈凌笑意温和,对有琴涟的冷言冷语也并不在意,他生性随意惯了,朋友遍布天下,什么样的人都见识过,对有琴涟这种冷到骨子里的人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他笑言道:;沈某虽是商人,但商家的事有时候与江湖中人也脱不了关系,知道些江湖事对沈某并无不好。;
有琴涟并不答他,只问道:;在下今日来,也只是请沈三公子将画完璧归赵,拿到画,在下立刻离去绝不打扰沈三公子。;
沈凌挑眉笑问:;完璧归赵?请恕在下不解,教主可否说个明白?;
;你不必明白,只需把画拿出交出来就可。;有琴涟面无表情,语气也不甚是逼迫,反倒是平平的。
沈凌边颔首边道:;话虽如此说,只是有琴教主是向沈某要画,不说清楚,沈某又如何拱手相送呢?;
有琴涟平视他,缓缓道:;此画关系我天祁教百年基业,还望沈三公子明白。;
沈凌眸光迅速掠过一丝异彩,只是一瞬即过,他定定望着有琴涟,认真道:;沈某适才说过,那幅画已经送给程贵妃了,有琴教主若想取回画,那就去找贵妃娘娘要吧。;
有琴涟眯起眸子,冰冷的眸光射出迫人的压力,;沈三公子还是在拿在笑消遣?;
沈凌摆手,笑道:;沈某此言非虚,是真是假,有琴教主寻到程贵妃便可知,画的确不在沈某这里,教主若是不信,大可在此搜寻一番。;
有琴涟不语,盯着沈凌一改嬉笑的俊脸,细细辨别他话中的真假,搜府他自然不能这么做,更何况沈凌此人来头颇大,能耐又绝非他人能想,眼下还不宜结仇,他沉吟片刻,便冷冷道:;在下便信沈三公子这一次,想来沈三公子在商最重一个信字,莫要叫在下失望才好,告辞了!;
有琴涟一撩衣袍角,转身冷冷离去了。
沈凌勾唇一笑,并不语,目送他离去,过了许久,扬声道:;来人!;
片刻,许多脚步匆匆走了进来,道:;三爷有事吩咐?;
沈凌问道:;可知她现今何处?;
许多恭敬回道:;还在京城中,住在一间名唤雅轩阁的客栈中。;
;雅轩阁?;沈凌有趣道:;这名儿还很有几分雅气,多派人盯着些,莫把人看丢了。;
;是……对了,三爷,她似乎有些察觉到我们的跟踪了。;许多有些担心,自从那位程贵妃乔装走进店铺之后,她的行踪就已经在他们掌握之中了,他也不知三爷为何要他们跟踪程贵妃,但三爷要做的事情,他也不敢多问,只是这个程贵妃,有些出乎他们意外的警惕。
沈凌轻笑一声,道:;你可别忘了,程贵妃是天祁教前任教主的关门弟子,若不是我训练的这些人跟踪身手无人能比,只怕若叫她发现了,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你们盯仔细了就是,别叫她发现了。;
许多随即笑道:;三爷您放心,程贵妃也只是有些察觉而已,到底也是她逃出宫疑心作祟,我们的人她不会发现的。;
沈凌沉吟了片刻,若有所思道:;也要多留心她身边的人,我怀疑皇帝的人可能也会跟着她。;
许多皱起眉,点点头,一脸的严肃,回道:;属下明白。;
;下去吧,若是娘问起,只说我还在书房忙着便是了。;沈凌揉一揉眉心,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摊开一张宣纸,似乎要开始作画写字。
许多应了一声,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