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大厨房里要忙着给主子们准备晚饭,炸巧果的重任就落在了夏小满身上。
这巧果倒是也不难做,夏小满一个人就能忙的过来。
把糖放在锅里融为糖浆,再和入面粉、芝麻,拌匀了摊在案板上擀薄,晾凉后用刀切成各种形状,放在油锅里炸至金黄便可以了。
据说前些年七夕,只是府里的下人们随便炸一些凑凑乐子,但是自从表姑娘来了,这炸巧果就麻烦起来了。
这不,夏小满正忙活着,表姑娘身边的二等丫鬟银红又来了,见到是她在炸巧果,还老大不情愿跟她说话似的。
“我们家姑娘说了,巧果多要几个样子,别总是跟往年似的只那几样,拿出去也没面子。”
夏小满应了一声,也不抬头跟她多说。
这家伙害得秀萝挨打,她没拿烧火棍把她赶出去就是看在表姑娘面子上了,哪里会乐意跟她说话!
银红也似乎不怎么愿意多待,说完就走人了。
“还要多几个样子,简直是为难人!”
夏小满嘀咕了两句,却也不得不想到底该弄些什么形状。
不过也没想多久,就想到了把巧果捏成花鸟的样子,再随便做些小动物也就能敷衍过去了,对于这位表姑娘的要求,她可没那么多耐心去细细的琢磨用工夫。
晚上伺候完主子们,大厨房众人吃了一顿好的,吃饱喝足之后,就在大厨房的院子里摆了一张桌子。
上面放了茶、酒、果子、桂圆、红枣、榛子、花生,瓜子等祭品,还有几样巧果,又有几朵鲜花,一束红纸,插在瓶子里,花前还放了一个小香炉。
大家陆陆续续的回下人房沐浴更衣回来,就凑在一起拜了织女,一面吃着瓜果一面说些笑话,算是不辜负今晚这大好的月亮。
“哎,你们听说没有,今儿个表姑娘可是在她那院子里办了个什么赏月宴呢,请了王爷、世子并老夫人去,可是王爷只道,这乞巧节是女儿家的节日,他一个男人跟着凑什么热闹,就出门去了。”
不知是谁说起这个话题来,一副八卦的表情吸引了满院子人都往她那凑。
“那世子和老夫人呢?可去了?”有小丫鬟问道。
挑起话头的那丫鬟忙回道:“老夫人是表姑娘的嫡亲姑母,旁人不给表姑娘面子,老夫人总是要给的,不过世子好像没去。”
“听说表姑娘一心想做咱们王府里的当家主母呢,可是不说王爷啥想法了,就是小世子,都不肯接受她。”
又有人抛出这么一句。
夏小满细瞧了瞧说话的这几个人,却都是当初同钱碧草要好的那几个。
“这阖府里谁不知道啊,表姑娘的心思就在那摆着呢,要不然今年她就及笄了,还不肯回家去嘛!”
见有人抢了自己的话,之前说话的小丫鬟不怎么乐意了,“不过我听人说,咱们王爷好像也有意要给小世子找个母亲,只是目前没遇到合适的罢了。”
一听这话,满院子的人都唏嘘起来,小世子是三月里生的,这都已经三岁多了,一直都是跟着老夫人的。
可是老夫人如今年纪也大了,自己尚且需要人照顾,哪里有那么多精力来照顾世子呢,堂堂墨王府的世子爷总交给乳母教养算怎么回事呀,在六岁入学之前,总得有个妥当的人照管着才好。
这么一想,想来这墨王府很快就会有一个新的主母了,不知道表姑娘能有几成希望呢?
对于这些,夏小满也不是没有感慨过,但这些毕竟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只想挣够银子,得到自由。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一切的时候,她心里想的是,那个可怜的小包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得到善待。
一群人聊了些八卦就散了,夏小满听了一些,不过这些都抵不过她的睡意,刚回到房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她就躺在床上一觉到天亮。
也许是晚上睡眠质量不错的缘故,第二天竟然天不亮就醒了,看着时辰还不到,就在床上辗转反侧。
奇怪的是,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小包子,还有冷墨要娶亲的事情。
再也睡不着了,索性就起来收拾一下。
秀萝也被她吵起来了,就陪着她一边洗漱一边还打着哈欠。
收拾完之后,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往大厨房走,早起还是很凉爽的,一点盛夏的闷热都没有。
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走,当经过荷花塘边的时候,却突然怔住了。
荷花塘里,有一个穿着大红色绣暗线福纹衣裙的年轻姑娘站在小舟上,旁边有两个丫鬟,都捧着莹白玉瓶,应该是在接晨露的。
这个年轻的姑娘毋庸置疑,府里也仅仅只有一位这么年轻的姑娘,便是表姑娘柳婉娘了,她身边的两个丫鬟之一,也是熟人。
不是钱碧溪还是谁!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钱碧草正站在湖边,一脸欣喜和期待的看着湖里的主仆三人。
“小满,钱碧草怎么在这儿?”秀萝压低声音问道。
夏小满摇摇头,她也不明白,不过,“应该是钱碧溪让她来的,说不定想走表姑娘的门路谋个差事也不一定。”
秀萝点点头,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两人在湖边待了一会,藏在湖边花草边瞧着对面的动静、
没多一会儿,柳婉娘带着丫鬟泛舟归来,钱碧草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钱碧溪站在两人中间应该是在介绍。
夏小满她们离的远,不过却也是能猜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