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南脑子一时短路,这么明显的暗示愣是没明白:“不是今天给取消了么,你要是想去现在就走。”
路晓看他这么不开化,干脆把他的大掌贴上自己腰线,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主动献了个热吻才退开身。
“下周去,我们约好了。”路晓抹掉沾到他唇上的唇蜜,还是刚涂上的,又浪费了,电梯没按数字,此时还停在一楼,她按了键等门缓缓开启,将男人一把推出,“快回公司,我不想让别人说你为了我连江山都不要了。”
凌安南这会儿是彻底懵了。
他连点头的空当都没有,就看到路晓的身影消失在缓缓闭合的梯门之间,凌安南张了张嘴,却是一个音都忘发出来,他的脑子已经彻底卡壳了。
她她她,刚才是主动吻了他?
还是热吻?
简直比梦还不真实,巨大的喜悦从他心底炸开,一点不夸张的说,这是凌安南活这么大第一次激动到无法自抑。他站在电梯门口足足有半分钟才缓过神,拉开的眼角越发恣意。
推开家门,路晓没换鞋就想去窗前看看凌安南是不是真的走了,他那点小心思,偷偷藏在楼下假装去过公司再上楼找她,这样的事也没少做过。
路晓想像着男人的样子,刚跨出一步的脚在玄关顿住,她嘴角的笑容渐渐敛起,僵硬,沉寂。
客厅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翻动过的迹象,不少东西摔了一地,从玄关处能隐约看见几个房间的门半掩着,恐怕也没能逃过一劫。茶几上,凌安南前段时间带她去拍卖场得来的一件小玩意儿,此时也摔得粉碎。
路晓掏出手机几乎就要拨通凌安南的号码,脑海中蓦地闪现过茶餐厅里,莫筱夕说过的一句话。
她曲起手指结束了通话。
越过狼藉走向窗台,路晓小心拉开窗帘朝楼下望去,凌安南刚走出楼道,跨上车正要离开。上车前,他搭着车门抬起头,险些就要与路晓对视,路晓知道这是他的习惯,索性,她藏得很好。
凌安南其实知道每次她都会躲在窗帘后偷看,他从未说破,两人只隔着一道玻璃,一眼就能望穿。
凌安南轻勾起唇,在路晓的眼底留下道潇洒驶去的车影。路晓抿起唇,唇瓣还有刚才吻过他的味道。
只属于他的,令人着迷。
十点多凌安南还没有出现,他高调至今还是头一回放她独自过夜。虽然此前也没得逞过,至少能在睡觉前搂着她在沙发上看部电影。为此,他专门在客厅置备了专用投影仪,美其名曰尊重导演,其实只不过想趁机关灯后占尽她的便宜。
到了点,路晓习惯性地端杯红酒放在茶几上,公寓内已整理回原来模样,完全没有被打劫过的样子。路晓随便取了张碟片推入机器,开了暗灯后窝进沙发内。
是部美国大片,凌安南就好这一口,每到振奋人心的激烈场面就故意抱紧她,问她害不害怕。
她也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一部电影给吓到了?
可男人屡试不爽。
片子她没看进去多少,到了十一点半门外还是没有动静,路晓搁下酒杯关掉影片,径直回到了房间。
凌晨两点一刻,凌安南醉醺醺摸出钥匙,将家门打开。已是深夜,他本打算回自个的住处不再打扰她休息,可等到反应过来时车子已停在她家楼下。
他不放心,告诉自己只是上来看一眼就走,尽管今晚的应酬喝了不少,意识还是清醒的。
换了鞋才进客厅,凌安南脚步极轻,他将钥匙轻放在茶几上,看见了那杯红酒。薄唇勾起抹诱人弧度,他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眼底的愤怒和阴戾散去不少。
或许是他多心了,家里还不曾找到她的踪迹。
凌安南扯掉领带丢在一旁,随意一瞥,却见茶几上他上回去弄的那件玩意儿,不见了。男人弯下身,从地毯的缝隙里找到了一片极小的陶瓷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