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么说,他心底有些不放心,刚才那场面一眼看出,凌安南是被抓住软处了。而那个软处,正是路晓,想必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联想莫少那番暧昧举止,同样是男人,慕离能明显感觉到凌安南愤怒的原因。
他手指抚向眉心。
等两人走出酒店,林青在皮包里翻找,没走两步便脚步站定,她看向慕离:“我手机呢?”
“手机?”慕离摊开手,完全没有印象。
林青把包推进他怀里,径自转身,边往酒店内边匆匆留下句话:“估计是落在包厢里了,我去拿,你在车上等我吧。”
慕离想跟去,正巧有方才饭局出来的熟人远远打招呼,他再回头,哪里还能看得到林青的人影。
林青还记得包厢的大致方向,快走到门口时,看到服务生从包厢内走出,她以为里面必定是没人了,便径直走了过去。
走到门口,打开的门板挡住她视线,林青正要伸手去推,包厢内传出熟悉的声音。
不知怎么,林青心里有种石沉大海的沉重感,脚步也随之定下。
“凌安南,走吧。”路晓走到凌安南身旁,他仰面靠着椅背,双目闭合,路晓力道很轻地推了推男人的肩膀。
包厢内,只剩他们二人,服务生方才要收拾东西也被赶走,路晓看他的样子,明明不醉,心却被狠狠揪住。
变成如今这样,他们还在拼命坚持着什么?
“对不起。”凌安南薄唇动了动,没有睁开眼。也许,是因为不敢面对,也许是因为面对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路晓神色一紧,故作轻松:“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凌安南摇头,从座椅蓦地站起,酒精作用下身形轻微晃动,他手掌撑在桌沿:“我没把莫筱夕和那个婚约当回事,更没想到她会让她大哥用这种手段对付,他用这件事掐着,一天不过去,你心里就一天不会好受。”
路晓听到这番话,情绪近乎崩溃,今天这顿饭,当她看到莫少就明白了,这件事,会像莫少这个人一样阴魂不散,始终纠缠着她。
“他会拿这件事,控制我们一辈子吗?”路晓唇瓣张合,嗓子里干涩无比。
她无法想象,等这件事终于挨过去,却又被没有止境地一遍遍翻出,会不会崩溃。
就像刚才,莫少还未开口,她就已经紧张地浑身僵硬。
凌安南握住她的肩膀,动作因为急促打翻了手边的汤碗:“我们跨过去吧,就当它不存在,就当没有发生。”
“你能吗?”路晓抬起头,在他面前站定,眼里藏匿不住无助和悲伤,“凌安南,就算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能吗?”
凌安南捧起她的脸:“能。”
“他碰过我,这是抹不掉的事实,你能接受吗?”
“听我说,”此时的凌安南,已然抹去曾经的痞性,每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路晓,我不管他有没有碰过你,明白吗?对你,我只要你,至于其他我不在乎。”
他目光真诚,没有一丝犹豫,之前是不知该怎么说,可当她问起,他心里立刻有了清晰的回答。
他凑上去吻她的唇,缠绵的拥吻却没有一丝甜蜜的滋味,她手指攀上他的背,透过衣料真实的触感,只剩数不尽的伤痛,在心底反复侵蚀啃咬。
他情不自禁地探入进去,她也急切有所回应,仿佛谁都想将那一步毫不犹豫地跨过去。
这个吻逐渐激烈,有燎原之势,可到最后不知是谁戛然而止,舌尖有苦涩的泪水肆无忌惮地蔓延。
路晓双手捂面,泣不成声,把凌安南狠心推开:“凌安南,你心里比我清楚,你不可能不在乎,我们也不可能回得去了。”
凌安南神色黯淡,潭底,如一道昼夜明亮的光芒在瞬间熄灭。
林青捂住嘴后背贴向墙壁,酒店精心装扮的巨大画幅在她身后铺开,极致的红无比刺眼,她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用门板挡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