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笑而不语,他的手段可不止于此。
有人走到莫少身旁,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莫少的眼神一凛,朝路晓不着痕迹看了眼。
晚宴进行到后半段,突然鸣响警报,整个宴厅的灯由于线路问题全部熄灭。
瞬间,四处惊起人们慌乱的叫喊声,路晓撑大双目,却也实在无法看清周围的状况。
有人在身后推搡,她恐怕已和莫少以及那些保镖们走散,路晓一脸镇定,避开人潮走到旁边挪步。
她记得从这边走有个小门,见一排应急灯应时亮起,边走边掏出手机拨通莫少的电话:“人太多,我先出去了。”
“你在哪儿?”
“你让司机直接去后门吧。”
“后门?”莫少一顿,随即想起什么,“别去!”
可路晓来不及听到这句就已挂断电话。
一辆黑色轿车准时停在后门,路晓认出这车,司机放下车窗朝她示意:“路小姐。”
路晓点头,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当她还未坐稳时就已经后悔了,男人已在后座等候多时,搭着腿冷眼瞪她。
路晓下意识朝门把伸手,车锁啪地一声,她吃惊地朝司机看去,很快便心下了然,想来是司机被男人买通了。
说不定,连刚才的闹剧都是拜他所赐。
“我要下车。”她面不改色说道。
男人无所不用其极,并不是为了听她这句,他自内视镜递去个眼色,司机会意后发动引擎。
轿车在马路上开得飞快,车窗微开一道缝隙,呼啸声尤为刺耳。
路晓认出轿车行驶的方向,她转头看向男人:“凌安南,你让我下车。”
“下车,然后回到那个男人身边?”
“我有我的原因。”
“别跟我讲什么原因。”凌安南正在气头上,她在晚宴竟帮那男的说话,他现在还无法接受。
“你看不出他在针对你?”
“针对我又怎样?”凌安南转头,死死盯着她侧脸,“他再针对我,也不是你从我身边逃走的理由。”
和他讲不通,路晓干脆闭嘴。
“那个冒牌的,你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凌安南话锋一转,漆黑的墨色照映下,看不出他的神色,“你就不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不怕。”
“你不在乎?”
路晓看向窗外,她知道自己失踪,必定会让莫少有所行动,既然他能费事弄个和自己长相一样的女人出来,就说明目的没那么简单。
她在意的,是尽快弄清楚莫少的真正意图和不可告人的手段。
她在意的,从来都是身边这个男人。
路晓沉默不语,让凌安南大为光火。
“你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路晓抬眼,“我想走,你让吗?”
凌安南按着她的肩,凑近亲吻,他试图唤醒他们之间的记忆,却从那双眼看不出任何温存的感情。
这种挫败感,让他无力且困顿。
半岛别墅外,路晓一下车就掉头往回走,凌安南大步上前,不由分说便拉住她的手掌。
她的手很冷,冰得能把人的心也封冻起来。
凌安南就防着她把自己甩开,干脆一开始就捏得死紧。路晓挣脱几下,男人就顺着她的指缝交扣进去,紧得把她骨头都要硌断了。
他们在外面争执地不可开交,夜风冷得冻死人,凌安南干脆将她扛回别墅。
管家和佣人见状,都纷纷退到一旁默不作声。
路晓也没指望他们能帮忙,直到被按进被褥,才推开他起身。
“不准走!”凌安南把她压回床内。
“走开。”
她做出这个动作时几乎没有犹豫,手掌重重落在了男人的侧脸。
凌安南没有躲。
实实在在挨了这一巴掌,他们之间终于能冷静下来,路晓坐在床边,抬头,就能看到男人半张脸都印上通红的指痕。
路晓想不到他会不去避开。
“我没做过。”凌安南嗓音暗哑,蹲下身一把将她抱住,他深埋进她的颈间,想不起有多久没抱过她了,“我没把维生素换成避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