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一串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开始说话,似乎是他们在不断交涉,最终才达成了某个协议。
开锁的动静细碎地钻入耳际,咔哒一声,路晓睁开双眼。
她看到男人享受的表情,眉眼近在咫尺,那张脸愈发生动。她动了动,往后仰倒的身体贴在了床榻上。
路晓的手臂打到一旁,指尖沿着床缝一寸寸往里探。她感觉快要摸到那把钥匙,紧绷的身体有所放松。
男人意识到她的不专心,牙齿用力咬破她的唇角,路晓疼得哼了声,男人顺势将她的手臂折起后扣紧她的掌心。
“凌总。”张警官站在门口,原本不该打扰,可紧要关头也顾不得那么多不妥了。
凌安南听到有人喊他,也不知是否认出是谁,他心不在焉嗯了声,仍在路晓的脸上不住亲吻。
“凌总?”那人又喊一声。
路晓强硬地抽回手,才不会跟他一起胡闹,她膝盖毫不客气地往上一顶,这种事,就要讲求一个快准狠,她是三样俱全。
几乎同时,男人闷哼一声,亲吻的姿态变得别扭,他眉毛都由于痛感而拧到一处,待疼劲儿散了,男人这才懒散地拉开了狭长的双目。
他邪痞一笑:“踢坏了你赔吗?”
“不赔,又不是我的。”路晓的膝盖又有行动的趋势。
“不是你的,却是用在你身上的。”凌安南啼笑皆非,手掌按压在她蠢蠢欲动的膝处,眼前这张脸明明充满对他的愤怒和不屑,他却依然看着想笑。
路晓一双眼瞪着他,没有丝毫多余的感情,要不然说她演技太好,这么下去,拿个影后也绰绰有余。lt;gt;
“你起来行吗?”
“有什么好处?”男人显然将那个不请自来的观众忘到了脑后。
“不被看现场的好处,算吗?”路晓抬眼,虽然看不到,但朝着那个方向投去视线,凌安南就全悟了。
扫兴。
还以为在这儿呆着就能过几天清静日子,他回头得跟慕离提提意见,弄个包间什么的,全封闭,再挂个牌,上面就写俩字,勿扰。
路晓显然真怒了,她张了张嘴想开口说话,却被男人的手掌封住了口。
男人俯身,无限贴向她的耳畔,薄唇凑近后轻声道:“你以为我没有其他办法解决那件事吗?我来,只是想和你独处而已。”
他连这种办法都用上了,她可偏偏还不领情。
路晓蹙眉,一口咬在他的手掌心。
凌安南放开手,用拇指往她嘴角一抹,眯起的眼露出些幽暗的深意。
他翻身下床,领口几颗扣子随意开着,两只手摆弄有些松动的皮带,脚边,是件刚才从床上滑落下去的外套。
这场面,这动作,无一不充满**的味道。仿佛满室的旖旎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被人瞧见。
凌安南面不改色,他脸皮多厚啊,就是被撞见点别的,说不定也是脸不红心不跳。
路晓朝他起身的位置扫了眼,稍作停顿,视线就游移开来。
“说吧。”凌安南对着门口那人开口。lt;gt;
张警官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他这才从别处收回视线,一转眼和凌安南对视:“凌总,冒昧问一句,您的私人印章随身携带吗?”
凌安南听到这句,心里有了苗头,他挑眉朝张警官睇去:“你想说什么?”
“这次,恐怕我也帮不了您。”
“怎么个帮不了法?”
“盖着你私人印章的文件,是直接从凌氏内部走的程序,包括这批药品的配方,也都显示是你亲自提供的。”张警官说着,忽然朝坐起身的路晓看去,“还有,根据调查,这段时间,这位小姐同贵公司某位经理有密切频繁的联系,那位经理,没弄错的话,就是负责这批药品生产的。”
凌安南视线一冷:“有些话,想清楚后果再说。”
张警官看出凌安南和眼前的女人关系非同寻常,可他也只是就事论事,他机智地话锋一转:“就算不是这位小姐,但这件事,您是脱不掉干系的。”
“这就是你要说的?”
“或许,先留在这里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莫氏不会轻易罢手,而凌氏,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出面保您。”
换句话说,凌安南前脚一走,后脚就要往局子里踏。
路晓想到尹濛最后说的那番话,修剪圆润的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她坐在床边,手掌自然而然在边缘处摸了几下,须臾后,她隔着床单摸到了那个钥匙。
看守的部下敲响房门,提示时间已到。张警官凑到凌安南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两人对视一眼,他退开身离开了此处。
凌安南若无其事地坐回床上去,一条腿悠然自得叠起,他在床单上摸了几下,目光焦灼地落在路晓脸上。lt;gt;
“你真是不让人省心。”凌安南指了指她。
“关我什么事。”
“那个冒牌货,用你这张脸做了多少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凌安南似笑非笑,想着刚才的话径自起身,他走到窗前,封闭的玻璃窗只能眺望,无法撼动。
路晓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我是真的不知道,凌安南,她用我这张脸,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上了你的床。”
凌安南嘴角一僵,脸色冷了下去:“你说,谁上了我的床?”
“还能有谁?”路晓取出那把钥匙,在掌心紧紧攥住,她提步上前,走到凌安南的对面停下,“这个东西,你认得吗?”
“什么玩意。”凌安南垂眼就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