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开手:“不吃。”
讨不着好,凌安南走到餐车前,他也没吃饭,这会儿饿得很,便径自坐了下来。
他吃了两口牛排,一抬头,却见路晓仍在原地站着没动。
这个女人!
“过来吃饭。”
“让我吃饭也行,吃完就走。”
凌安南丢开手里的刀叉:“那你先把衣服换了。”
路晓这倒听话,但凡丁点机会都把握地很好,她拿起那衣服看了下,却犹豫了。
“给我换一套,这身我不喜欢。”
“费什么话,你喜欢什么我会不知道吗?就这身,爱穿不穿。”凌安南目光自她身上扫过,“你要不穿,我也没意见。”
“算了。”路晓一松手,把衣服丢回去,走到餐桌对面坐下。
她盯着凌安南,桌上的食物一口不动。凌安南切牛排的力道重了几分,任凭他多么嚣张恣意,在她面前,那也得甘拜下风。
“你吃不吃?”
“我习惯自己吃饭。”
这就是赶他走了?
男人憋着一口气,早晚要憋出内伤来,可现在还不是爆发的时候。等他爆发,必定要让她这辈子都深刻牢记,再也不敢说一个走字才行。
于是,男人擦下嘴,走到前,揭开浴巾就换起了衣服。
他自己都不觉得,路晓就更只当没瞧见。末了,她瞥了眼,这男人是衣架子,穿什么不好看?
她迟迟收回视线,却被逮个正着,看出她眼里的迟疑,男人打个电话,倚着窗台抽根烟的功夫,服务生又送来一套衣服。
这回,他拎着衣服走到路晓身侧,把衣服直接塞进她怀里:“衣服换好,把饭吃了,等我回来要看到有剩饭,要你的好看。”
路晓抬起头,看到男人潭底压抑的火气很大:“你要出去?”
男人手指照着她眉心就是一戳:“别以为我前脚走了,你后脚就能走得了,这门锁是指纹的,看你能往那儿跑。”
路晓也想到这点了,她不惊讶,朝门口指了指:“那你出去。”
凌安南握个拳,朝着餐车砸了下。
转身之际,路晓也没注意到,男人眼底抹过些许晦暗,顿了顿,这才提步走了出去。
昨晚,给她换衣服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她刚才想遮掩的,是肩部那片烧伤留下的疤。
饭局过后,这群人又要玩些助兴的节目,慕离到外面抽支烟,正要转身,看到对面包厢内,走出个熟悉的人来。
那人也看到了他。
单荣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跟包厢里面的人打声招呼,便提步走了过来。
两人在走廊上站了会儿,倚着栏杆,袅袅的烟雾升起时,在潭底镀了层更深的迷离。
慕离指尖弹动下,侧目时浅眯起眸子:“不是在c市吗?看你最近,回来得也很勤。”
单荣深深吸口烟:“c市生意大部分还是我哥在管着,这边,我早晚还是想回来的。”
慕离并不意外,随口问道:“你哥呢?怎么样现在?”
单荣听他提及,面部表情微不可察地一变。他转个身,倚着栏杆笑道:“老样子,还是什么都比我想得远。”
慕离点头,后面就没有多问:“你要日后回了市,需要帮忙的地方,不用客气。”
单荣嘴角勾了下,随手把烟头按灭,他轻拍慕离的手臂:“多谢了。”
慕离还未接话,包厢内有人探出半个身子,看得出醉意很浓,他找着慕离后喊了声:“军长,找你半天了。”
慕离打个手势,回头看向单荣:“回聊。”
单荣点头,站在原地目送他回去。
他的手掌,不自知地在身侧握紧成拳。
凌安南来到仓库,莫少被折磨地筋疲力尽。
单荣的手下,一个个都是狠角色,手里没个轻重的,这才过了多少个小时,莫少一张脸就近乎惨白了,关键是,还不见血。
凌安南打住他们的动作,走上前,按住那根欲抽下去的皮带:“等等,我有话跟他说。”
“是。”
凌安南侧目,却不见有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