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能受这个苦啊。
可惜她找的这个借口,没能糊弄住白雯,反而笑眯眯地看着她。
萧瑾瑜对上她这不怀好意的笑容,总觉得心里瘆得慌,头皮发麻。
“娘,你这么看我作甚,好像当贼了一样。”
“你可不是当贼了,心虚着呢!娘也是过来人,你究竟怎么了,还想糊弄我啊。你出嫁之前一连几日骑马打猎,都不曾喊过腿疼。如今坐马车去个庄子,就把你腿疼得一瘸一拐啦?骗谁呢!你们是新婚燕尔,房事上难免把持不住,娘能理解。”
白雯不愧是女侠范儿,说话一点遮掩都没有,完全直来直往,差点把萧瑾瑜给吓得踉跄了一下。
“娘,你怎么又这么说。这回还都怪你给的书,让他给看见了!”
反正都已经丢人了,萧瑾瑜索性就说开了,还跺了跺脚,脸上全是不满的神色。
倒是白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把萧瑾瑜臊得脸通红,忍不住一转身就跑了。
她真是没法再跟她娘待下去了,她得找个地方静一静,哪有这样的人啊。
当然萧瑾瑜和齐衡要走的时候,白雯又给她塞书,羞得她硬不要,母女俩拉拉扯扯那股劲儿就好像要打起来一样。
最后还是白雯作罢了,她拉着萧瑾瑜不忘叮嘱:“虽说夫妻恩爱是好事儿,但也莫要为了这些一时贪欢伤了根本。温平若是要的太多,你得懂得拒绝。”
“娘,您说您虽然是仗剑走天涯的女侠,但也是个女儿家,怎么说的话如此不害臊。我得听婉约一点的!”
“你这个孩子,别人跟你腼腆,你跟人家耍流氓,娘换个套路跟你直白,你又跟我扭捏。你说你这不是唱反调嘛。反正心里有数就成,我和你爹就你这么一个闺女,那是什么都得愁上几分,唉。好好过日子啊,闺女,别让爹娘太操心,我们还要过日子呢,总想着你有点破坏气氛。”
白雯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似乎不太满意。
萧瑾瑜撇了撇嘴道:“我就知道,我果然是多余的,你和爹才是真爱。”
“那是,你和温平不也是真爱,其他人都多余嘛。”
白雯冲她挥挥手,母女俩的悄悄话也算是告一段落。
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天边的云彩被夕阳染得像是烧起来一般,赤红一片,让人看着都觉得心情甚好。
“爹、娘,少渊哥,我走了啊。等过几日我再回来看你们。”萧瑾瑜挥了挥手,转身就扶着齐衡的手上了马车。
马车逐渐走远,陆少渊的目光却紧紧盯着,一时收不回来。
眼前似乎产生了几分错觉,还是那个明媚鲜艳的少女,骑马而来,一身红衣似火,明媚善睐,冲他悄然一笑,就甜甜地喊他哥哥。
那个时候,他都会产生一个错觉,他和瑾瑜一辈子都分不开。
儿时是以兄妹相称,长大后必定会成为夫妻,所以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与白雯学得一身武艺,熟读无数兵法,与卓然学会阴谋阳谋,背着一柄长剑便去了岭南。
那里只有粗糙的汉子,入口的都是粗糙烈酒,好久才能吃一回肉,甚至放松的时候,身边这些没什么文化的士兵出口都是荤段子。
他也仿佛从燕北王的大公子,变成了那样一个粗糙的士兵。
只是始终贮藏在他心底的念头,从来都不曾改变过。
他要建功立业,做一个不靠燕北王府养的人,有地位有才学有本领有银钱,这样才足够匹配萧瑾瑜,才能给她过好日子。
因此他拼了命的在敌军里厮杀,在死人堆里拼搏,在动荡不安的边境,征战沙场远比文臣出名要来得快,他得到的封赏有很多,官职也一步步往上爬。
可是还没等他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还没等他衣锦还乡,他的小妹妹已经嫁为他人妇。
并且王府里其他人,没人看出他对她的情意,反而是齐衡这个后来者,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还所谓的提点他,实际上就是警告他清醒一点。
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他那么努力,其实只是感动了自己。
因为他临走之前,并未对瑾瑜表露过任何男女之情的心意,她也一直把自己当兄长吧。
马车已经走得彻底瞧不见踪影了,他在心底轻叹。
齐衡说得很有道理,感情这种事情,只有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