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经常也有那些读书人来找姐儿,读书人死要面子,不敢说来办事
儿,就说来问事儿的。」
宋莫言恍然大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是真的来询问姑娘几个问题的。」
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了五两银子给阿红说道:「耽误了姑娘做生意,十分抱歉
,这点银子姑娘且收下。」
「啊,大爷,要不了这么多的。」
阿红被宋莫言的的行为吓了一跳,急忙推辞到。
「无妨,且收下吧。」
宋莫言的心中,这阿红虽然只是一个妓女,但某种意义上,这阿红也算是张
二哥的遗孀了,所以这五两银子,也有替张二哥照顾阿红的意思在里面。
阿红平复了下心情,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银子。
领着宋莫言进了房中,在一个土炕上坐下,然后又出去忙了一阵子。
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碗热茶了。
这热茶虽然粗糙苦涩,但正好化解掉宋莫言腹中的油腻,倒让宋莫言颇为受
用。
「大爷有什么问题?」
阿红站在宋莫言身前,小心地站着。
「哦,我来是想像阿红姑娘打听一个人,这是前不久在老亘客栈中的命桉的
相关人,这个人叫张二。」
宋莫言的话让这个本来平静怯懦的女孩微微一颤,脸上流过一阵十分复杂的
表情。
「我听小大王说,这张二在出事之前,经常来你这里,我想从你那里得到更
多的信息。」
阿红神情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个客人只是觉得小女子这里便宜
,所以才来这里,小女子和他并无瓜葛,就连他死了我也是刚才才听大爷说起。」
「哦?是吗?」
宋莫言道:「我刚才只是说了张二和命桉相关,可没有说他死了啊。」
宋莫言的话,让阿红更加害怕,忍不住瑟瑟发抖。
宋莫言知道是自己的话把对方吓到了,心有不忍道:「不瞒姑娘,在下乃是
张二的好友,前次听说他身遭不测,便只身来替朋友料理后事,但我到了定州府
,发现衙门对这件事情并不上心,这才私自查访,宋某对姑娘绝对没有半分恶意
,只是想了解一下张二之前有没有反常的举动而已。」
阿红听了宋莫言的话,心中将信将疑。
但眼见此人看上去似乎不光是一表人材,而且也是颇又正气,于是小声说道
:「张二哥在出事前,确实来过这里好几次。」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那是大概腊月底吧,我本来已经几天没生意了,就想出去找找吃的。我们
这行人不干净,没有人会请我们做杂活,于是我只能去看看有没有哪个善人在施
粥。走了一大圈,却没有收获,便只好独自回来,就在这时,我在巷子口见到了
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嚷嚷着说要找姐们儿。但说来也怪,他对着借口那几个很
红的姐姐不闻不问,反倒是盯着我看了好久。我当时虽然心中有些紧张,但能在
那几个人面前扬眉吐气,也是心中窃喜。于是我就把她带了回来,他在我这里呆
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走的时候,留下了二两银子。」
阿红的话倒让宋莫言有些意外,因为这和他想象中的二人相识的场景完全不
一样。
在他想象中,张二这种也算是个江湖人物了,和这种纤细柔弱的少女的见面
,定然是有一场充满男子气概的英雄救美才算合理,没想到这张二还真就是来嫖
妓的,和那些普通的嫖客没甚区别。
但宋莫言还是好奇,六扇门总部的密探的收入本就不菲,而且这种特殊任务
还有很多额外的经费,别说去极乐宫了,就是在那里包上十个姐们儿也不是事儿。
但为什么张二偏偏会来找这种最为低贱的妓女。
「那么后来呢?」
「后来张二哥又来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快初更了才来,然后在我这里过一夜
,第二天再走。一开始,我们没有任何交流,但慢慢地,他开始问我一些我的事
情,但一直对他自己的事情讳莫如深。只是告诉我他是来北境做买卖的,结果雇
主出了事,买卖被推迟了。」
「你最后一次见张二哥是什么时候?」
「在他出事前几天吧,和以前一样,他来到这里找我。那天他好像很憔悴,
在我这什么也没做,只是睡了一觉。但第二天早上,他突然跟我说了很多奇怪的
话。」
「什么话?」
宋莫言急忙问道。
「什么朝廷已经腐朽不堪了,什么他曾经满怀热情,但现在却十分的失望。
我也听不明白,只是劝他不要想太多,每天开开心心过日子就好。」
阿红的脸上,露出了一阵悲伤的神情说道:「他说他以后再也不回来找我了
,我求过他带我走,但他却只是笑了笑。后来临走的时候,他给了我很多银子,
从那天以后,他果然再也没有来过。」
听了阿红的话,宋莫言心中一阵叹息。
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对阿红说道:「姑娘,这里是一
百两银子,既然这里如此清苦,你也别留在这里了,如果家里还有人,就拿着这
些钱回家置办点地,如果家里没人了,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