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走过去,一脚踹开金子瑜。
好像踹的并不是人,而是一条咬人的疯狗。
傅司白摸着童晓的头:“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回家吗?我和裴元有事情要谈,一会回去陪你。”
“他…他…他…”童晓指着躺在地上呻/吟的金子瑜,又惊又呆:“他怎么成这样了?”
傅司白目光阴冷:“他罪有应得。”
“你先回家,乖,小小听话。”傅司白搂着童晓,把他推进院子。童晓一步三回头,目光频频落在地上如同烂泥一般毫无生气的金子瑜。
突然,金子瑜像是被打了鸡血,直溜溜的站起来。
他的眼中充满求生的渴望,他扑上来紧紧抱住童晓的腿:“童晓你不能这样,你不能看着他们毁我啊!我们是一个村子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我曾经害了你,但是我不是故意的啊!你不是很心善吗,你原谅我一次好不不好,我求你…你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金子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激动的大吼:“你忘了你上小学那年吗,要不是我哥哥给你家送的米面,你们全家都得饿死!这是恩,这是我们金家给的恩!滴水之恩将以涌泉相报,更何况这种救命的恩情!”
“童晓,做人要讲良心,人在做天在看!你有恩不报,良心过得去吗?不对…你这是恩将仇报!你就不怕遭报应…报应在你爷爷身上…报应在你妹妹身上!你忘了你奶奶是怎么死的吗,癌症!你就不怕…”
金子瑜说的话刺耳难听,他现在已经近乎崩溃,说出的话也是胡言乱语。
但童晓却听见了心里,气息不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身边傅司白脸黑的像平底锅,一脚踩在金子瑜的肩膀上,硬生生把人踩进泥里,耳边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他的目光幽冷,似化成刀刃般剥开他的皮肤,然后戳碎他的筋骨。
傅司白强忍着过去掐死这贱货的冲动,童晓还在这,不能脏了他的眼睛。
阴风阵阵,彻骨生寒,金子瑜疼的不敢说话。
裴元见苗头不对,嘿嘿一笑跑上来,揪着金子瑜的领子,把人扔进越野车。
金子瑜疯子似的大吼大叫,裴元冷冷瞥他一眼。这无声的警告比任何打骂都厉害,金子瑜一下子停住了呼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他被裴元关了半个月,这个人模样邪气,做事狠辣,这个半个月把他当牲口一样折磨。他现在只要一看见裴元的脸,就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
这源于内心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傅司白见童晓脸色不对,心里气的冒火,早知道就让裴元换个地方等!没想到金子瑜被关了那么久,还有力气蹦跶,看来还得关几个月!
“剩下的事你安排吧,不用问我。”傅司白对裴元使了个眼色,然后搂着童晓回家。
裴元跨上越野车,他眼神玩味,对后面一直低低呜咽的人,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金子瑜突然觉得,自己坠入一个永远也爬不上去的深渊。
他后悔,发自内心的后悔。如果当初他听话一点,没有离开家,也不会遇见童晓。那便不会心声怨妒,给童晓拿佐料的酒,阴错阳差成就傅司白与童晓的缘分。更不会在某天敲开傅司白家大门时,看见童晓的脸。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有些错犯了,一句对不起可以弥补,但有些错是千百万句对不起都弥补不了的。
错了就是错了,不管当初的选择是一时兴起还是暗自筹谋多时,既然做了就要做好随时承担责任的准备。
金子瑜捂着脸痛哭流涕,脑中突然想起蝴蝶效应,某地上空一只小小的蝴蝶扇动翅膀而扰动了空气,长时间后可能导致遥远的彼地发生一场暴风雨。
他偷偷做了一件坏事,本以为没什么,还暗自嘲笑被害者的愚蠢白痴。但却不曾想,总有一天,他会陷入让他万劫不复的龙卷风中。
傅司白领着童晓进屋,姜阿姨刚给果果喂了奶,现在哄睡了放进婴儿室。她看见进门的两人脸色都不对,便很识趣的回婴儿房陪果果。
童晓扯了扯傅司白的衣服,下唇微微发抖:“要不…就把他放了吧…反正他已经受了惩罚…就算了吧。”
“他说的没错,小时候金家大哥哥总在村子里送东西,那时候我家比较穷,他就隔三差五的过来送吃送喝,我记得的。爷爷也说过,做人不能恩将仇报,会受到老天惩罚的。”
假若金子瑜没有说最后一句话,童晓断然不会在乎他的死活,但金子瑜很精明,他摸到了童晓的七寸。
若真的在乎一个人,那无形中就多了很多软肋,别人似是而非的一句话也能惹得你惶惶不安。骂我可以,骂我亲人不行,大抵就是这个道理。有些诅咒明明没有作用,但就是让人揪心。
童晓敏感的神经快要绷断,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傅司白…放了他吧…我不是迷信…我就是很害怕…而且果果才刚出生…我们给他积点德吧…”
童晓坐在沙发上,傅司白半蹲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