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白了白,她有些笨拙地宽慰道,“公主不要怕,您不会受伤的。”
“唔,”闻人笑含糊地应了声,满脑子都是严将军,那么重的伤,一定很疼很疼。
到了闵大师的住处,就见院子里种着千奇百怪的药草,林意芸有些好奇,又不敢乱看,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公主身后。
闻人笑敲开闵大师的门,带着林意芸走进去。闵大师见公主到来很是兴奋,放下一桌子的瓶瓶罐罐,招呼道:“公主来了!”
“嗯,”闻人笑含笑应了声,把林意芸推到面前,“麻烦先生给她看看。”
林意芸垂手站着,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燃起一丝希望。也许……公主府上的大夫会是个神医呢?
闵大师摸了摸胡子,露出个顽童般的笑,“又一个来看脸的。”他随意打量林意芸两眼,便道,“这个好治多了,一个月就能好。”
“什么,真的能治?”林意芸闻言失声惊叫,双眼几乎在一瞬间蓄满泪水,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公主看她这幅样子,心里不由有几分感慨。
闵大师一边摆弄起几个瓶子,一边点头道:“能,如果你不怕疼,便可把伤疤锉掉,配上老夫的药,再长出来的皮肤就没有疤了。”
林意芸连连保证道:“不怕,我不怕疼。”
“现在天气不合适,太冷太干,你过两月再来。”
闻人笑闻言朝林意芸笑道:“都听见了?你过两月再来公主府。”
林意芸脸上还带着几分茫然之色,不敢相信希望来得这么近,这么突然。她在原地呆立半晌,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胡乱朝公主磕了两个头,又朝闵大师磕了个头,泪水涟涟道,“谢谢公主,谢谢神医。”
闻人笑知道林意芸大概急着回府告诉家里人好消息,便唤了名侍女送她出府。
闵大师叫住林意芸,递给她一个小瓶子,“没事儿多抹抹,干冷天可以少疼些。”
“谢谢神医,”林意芸双手接过瓶子。又朝两人深深鞠了躬,微微踉跄地跟着侍女出去了。她要快些回府告诉母亲,她遇到了她的恩人,她的贵人,母亲一定会喜极而泣的。
闵大师悄悄看了眼公主,瞬间在心里笑得胡子都飞起来了。她正眼巴巴地看着林意芸离去的背影,准确地说,是看着她手里那瓶药,一幅很想要的样子。
“咳,”闵大师肃了肃神色,一本正经道,“公主还有什么事吗?”
闻人笑幽幽地看他一眼,撇了撇嘴。精致的小脸上露出若无其事的神情,目光微微闪烁,语气看似随意道:“那个药,本宫也要一瓶。”
闵大师在心里笑得停不下来,故意逗她:“公主您脸上又没伤,这药可不能乱用。”
闻人笑恶狠狠看他一眼,感觉很是憋屈,没好气道:“本宫拿去给严将军。”
闵大师很好说话地拿起瓶子开始配药,“啧”了声,小声嘀咕道,“这么喜欢干脆嫁给他得了。”
闻人笑耳尖听到了,立马蹙起眉,不悦道:“胡说什么。”
可不知为何,她心里并没多少恼怒的感觉,反而脸颊却悄悄染上几丝绯红。
她把闵大师配好的药装进袖子里,一路走向寝殿,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公,公主,不好了,”一名小宫女突然气喘吁吁地冲到她面前,前额和鼻尖在寒风里冒出细小的汗滴,“三皇子来了。”
“他来干嘛,”闻人笑微怔,随即打量小宫女两眼,有些无语,“来了就来了,这是本宫的地盘,你慌什么。”
小宫女喏喏应声,心里有些委屈地想着,三皇子殿下暴怒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像是要吃人。
闻人笑转了方向朝正殿走去,不由好奇闻人朔是来干嘛的。
她刚一踏进正厅,就听到一个凶狠的声音石破天惊地吼道:“闻人笑!”
下一刻,闻人朔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出现在她视线里。他俊美的脸此时满是怒意,阴沉得好像要下雨。
闻人笑不明所以地蹙眉道:“你来干嘛?”
“你还好意思问我?”闻人朔指着她的指尖有些颤抖,勉强抚了抚额平息一下怒气,“你是不是在府里修了道门,连着严谦的侯府?”
“没有,”闻人笑立即果断否认,毫不心虚的样子,“什么乱七八糟无中生有的事情。”
闻人朔“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就要去府里各处查看,一边恶狠狠地朝她道:“最好是没有,被我发现你就完了。”
“哎哎哎,”闻人笑急得一把抱住他胳膊,“你怎么知道的?”
闻人朔脸色变了变,把手臂抽出来,又听她微眯着眼不善道:“你往我府里安插线人?”
“你真是——蠢死你算了,”闻人朔压抑着怒气,不情不愿朝她解释道:“有人把消息递到我收集情报的人手上。”
闻人笑无语道:“你觉得我会信吗?”谁会这么无聊,收集到她的把柄,还白白送到闻人朔手上。
“你爱信不信,”闻人朔目光微黯,没好气地刺她一句,突然反应过来,扬声道:“闻人笑!现在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
“不就是个门么,修了就修了呗,”闻人笑微垂着头,终于有了点做错事的样子,小声嘟囔道,“你管那么多干嘛?”
闻人朔一听这话更加来气,挑起斜飞入鬓的眉毛,眼中的怒意几乎化为实质,咬牙切齿道:“你都要把自己卖了,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