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爷自个儿扔在书房里。
容楚见海亦渊霎时间阴沉下来的面色,方才一进门儿瞧见他与景盛芜并肩而坐的气闷也消散了几分。
“渊世子艳福不浅啊。”景盛芜如何聪慧,听了这二人你来我往地讽刺。如何会品不出话儿里头的意思,想来是海王爷那头催得急了。人选该是有数的了。
对海亦渊,景盛芜的心里终是存了两分愧疚的,不为旁的,只是当初自个儿一个昏了头应下那桩本就不可能的亲事。现下知道海王爷在为自个儿这个宝贝儿子物色适龄千金,心头的担子也撂下了。
听着景盛芜眸中带笑的调侃,似是全然没将此事搁在心里一般。海亦渊薄唇轻抿。
“你知道便好,往后渊世子也是要有家室的人。即便你不顾惜自个儿的名声,也该为他想想,像今儿个这般并肩而坐还是少有为好,否则,这汴京城里头还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容楚含笑道。
且不说面色阴沉地海亦渊,就是坐在一旁看热闹的景盛颜等人都是忍不住心头腹诽起容楚的腹黑来。
什么叫灭敌于无形,防患于未然,海亦渊对上他,如何还能再有翻盘的可能。
景盛芜闻言一怔,不禁点了点头,应声道:“往后是该注意了。”
她倒是不在乎什么名声还坏,可海亦渊要成家立业可就不一样了,总不能真因为自个儿叫他娶不着媳妇儿吧。
不得不说,平日里极其聪慧的景盛芜,在男女之情这个问题上的反应是相当叫人着急的。
容楚见状,总算脾胃满意地点了点头,边还不忘抬起下颌朝海亦渊忘了一眼,示意他往边儿上的空位置上挪一挪。
海亦渊心底怒极,仍是按住性子朝一旁坐了坐,让出景盛芜左手边的座椅来。
容楚半个眼神也没赏给做东的楚御来,径自撩起衣摆便坐了下来。
楚御虽面色难看,似是不经意般瞥了眼景盛芜波澜不惊的面色,终是没有再冷言相对。
“容世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虽是句老掉牙的开场白,可眼下这气氛,楚御实在没旁的话说,他实在担心自个儿控制不住会与容楚动起手来。
“哪里有什么贵干,来瞧瞧我这小丫头罢了。”容楚唇边掀起一抹宠溺地笑,缓声道。
闻言,景盛芜有些头皮发麻地缩了缩脖子,容楚这戏演得是越发纯熟了,叫她忍不住起些鸡皮疙瘩来了。
“容世子如此,未免有损自个儿的英明,须知儿女情长最是误人。”景盛颜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笑说道。
本是句席间的玩笑话,不料景盛芜听了却是面色一沉,寒声道:“景侧妃这是在指责我这个做长姐的误人,还是容楚昏聩无能?”
而这边,景盛雨看着那紧紧绞着手绢,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景盛颜,又瞅了瞅旁边面无表情地楚御,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罢了,如若现下不帮四姐姐,只怕是这四姐姐都要被景盛芜给彻底打压了去,何况当着容世子的面儿,哪怕能得他一个正眼相瞧也是好的。
“三姐姐,咱们姐妹今日难得相聚,自然该欢喜,四姐姐也是因为见着了三姐姐心下欢喜,一时失言也是有的,还请三姐姐看在咱们姐妹面子上,莫要往心里去。”
她这些话说的可谓是大方有礼,轻描淡写的将景盛颜出言辱没容楚的事情给揭了过去,又以姐妹相称。让景盛芜宽恕景盛颜。
倘若景盛芜再一味地捉住不放,便是自个儿的不是了。
“五妹说的有理,四妹妹总归是做侧妃的人,我也不想她面上难堪,丢的总归还是咱们侯府的脸面。”景盛芜看着景盛雨,唇角掀起来一抹轻笑:“可今儿个的事若是传出去,怕是人人要认为御王爷连自个儿的侧妃都管教不了。未免太过无能。”
说着。景盛芜偏头言道:“御王爷意下如何?”
自古天家最重颜面,景盛颜三番两次失言失德,即便楚御早先对她存了几分顾惜之情。也在这一次次地幺蛾子里头磨了个精光,眼下怕是不会去纵容她损害自个儿的颜面。
果然,便见楚御面无表情,墨玉般的眸子并没有任何的波动。只看了看那在席间坐着,很是难堪的一副求饶表情瞅着自个儿的景盛颜。眸底闪过一丝隐晦的厌恶。
初始将这个女人娶回府,她还是很谨守本分,行事间也自有她的一份风情,着实让楚御迷恋了一会子。但是后来,景盛颜在御王府邸越发的得陇望蜀,即便自个儿许她以正妃之位尚不满足。
“今日是本王的侧妃无礼了。还请景三小姐与容世子不要放在心上。”楚御面色不善地言道。
身后的景盛颜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身前的夫君。为什么,他就这么维护这个贱人?看着自家夫君正一脸温柔缱绻地看着自己的死对头,景盛颜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
景盛芜,只要我景盛颜还活着一天,定不会让你好过!
“王爷言重。”景盛芜自然是知道见好就收的,她本来也没想着在这里将景盛颜如何,只让她难堪一阵子,也就足够了。
瞧着景盛芜清淡从容的模样,楚御一双眸子越发深邃,这样处事张弛有度,恩威并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