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衣顿坐在榻上,望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寒凉感再度袭来。
抻起被子裹在身上,还是无法抵御由内而外的寒意。
袭香死了,一个成天在她面前活灵活现的人,就这么死掉了。
任凭她如何努力拉着,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袭香义无反顾地咽了那口气。
呼——,生命实在太脆弱了。
而那个该死的莫布图,竟然视人命为草芥,对婢女的安危不管不顾。
倒是暴君,态度出人意表。
他不仅没有把婢女的死看得多么微不足道,甚至还安慰了她。
——他是安慰了她没错吧?
芷衣有点不敢确定,——这像是暴君能够做出来的事儿吗?
转而想到自己还咬了他,……有点不厚道吧!
无力感袭来,慢慢歪着身子,最后,躺在了榻上。
有困意,却睡不着,脑子里翻江倒海般闪过各种各样生离死别的画面。
一会是程芷衣的,一会是成芷衣的。
最后,她看见了奇怪的一幕。
——漫天飞雪中,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少年策马前行,他们的身后,是冲天火光。
她不清楚他们是谁,但他们的相貌似曾相识。
芷衣并不知晓,同样想着这一幕的,还有御书房里的穆离。
他端坐在金丝楠木椅上,重复着不知上演了多少遍的深切回忆,记忆中始终挥之不去那个拥有倔强眼神的红衣女孩身影。
“呼——”大口呼气,为这棘手的缘分。
普天下的女子,都以得到他的宠爱为荣,偏偏她,不屑一顾。
这一点,她始终如一。
只不过,现在的她更加外露,喜怒形于色,但也更加狡黠。
以前的芷衣已经够他耗费心力的,改变后的她不拘礼数甚至有些离经叛道,这更让他头疼。
来硬的,根本吓唬不住她,反而能激起她的战斗欲。
就算每次都能强要了她,对他而言,却不觉得欢愉。
强扭的话确实不甜,他不想再一厢情愿地行周公之礼。
可若是来软的……,以前又不是没有那么做过,那么多年的宠.溺,她不是照样不买账么!
偌大的国家他都能够治理得好,却摆不平一个小女子,真是有够讽刺的!
这么想着,穆离苦笑出声,用还在渗血的手拿起毛笔,舔饱了墨汁,在纸上写下“禾止”两个字。
禾,取用“穆”字的左半边;止,取用“芷”字下半边。
正望着墨字出神,敲门声响起。
心知大太监在处理袭香的后事,别的奴.才是不敢来这里的,再联想到刚刚确定的事情,蓦然警觉起来。
“谁?”他沉声问道。君子聚义堂妃常难宠,暴君很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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