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女点点头,神情也冷静得和先前一样,内心已经默许赞成了这位冷香公主的主意了,她不由再次凝睇打量这位不速之客,明亮的灯光下,东方飘雪略显清瘦的爪子脸上瑞雪一般的洁白,甚至有点苍白,那双弯弯柳叶眉下的大眼睛,瞳仁滴溜溜转动,水汪汪的,波光粼漪,十分的清澈透底,方佛也告诉人们,她的心也跟眼睛一样,无邪可存,善良坦诚清澈,但是凤凰女感觉到了,这水一样柔软的清澈中却蕴蓄着善良的大智慧,她会心地笑了,举起酒杯敬向客人,第一次显得那么的诚心谦逊地道;“这一杯酒聊表姐姐对妹妹的敬意,感谢妹妹将如此重大的秘报及时送来,并为姐姐谞定好应对的谋策,妹妹年纪幼小,但却蕙质兰心,冰雪聪明,更兼琴剑侠义,堪称巾帼奇女子,姐姐生平能够得妹妹这样的知已,此生足愿哉!”
东方飘雪也举起酒杯来与主人轻轻碰撞,‘玎玲’一声,东方飘雪满脸笑容可掬,不好意思地回应道;“多谢姐姐的赞美与错爱,社稷安危,江湖平静,妹妹身为大明朝子民,也算武林中人,自然对邪恶途径不会袖手旁观,愿早日捣毁魔宫,驱逐满清黑龙门,还天下一个太平。”
俩个女子又喝一阵酒后,东方飘雪忽然抿嘴一笑,眨眨眼睛问道;“姐姐,你对那个南秀公子有何看法?听说你们还算有缘,曾经相处过一些时候,又听说姐姐还在皖中凤凰山救过他性命,他难道就不知道感恩呼报,就不知道该怎样回报姐姐?”
凤凰女听此一问,凤眼蓦地闪过一道晶亮的光芒,但是随即黯淡下来,她端起酒杯喝一口酒,摇摇头,苦笑一下回答道;“这个南秀公子,温文尔雅,清秀可爱,棋琴书画,诗词歌律俱通,武功更是独树南天,不愧桂林一枝之称,说实再的,姐姐也不瞒妹妹,姐姐眼中能够看上的人普天之下没有几个,可是这小子太过迂腐自卑,姐姐与他两次相处,也给过他些许暗示,哪知他不开窍,也算是与他有缘无份吧……”
东方飘雪的脸上充满狡黠的笑意,‘扑哧’一声笑出来道;“妹妹看是那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呀!以姐姐的身份和地位能够做到这些都已经不错啦,不过,妹妹也说句实再话,姐姐如果能够与那小子结成连理枝,倒是一段最圆满不过的姻缘,那小子倒是实再,知道姐姐的身份和地位后,自然会感到自卑,避退三舍,这一点倒是情有可原,或许再给他一些时间,他才会打消自卑的顾虑,才会有勇气追逐姐姐,姐姐下次与他相遇,再给他一些机会吧……”
凤凰女伸手拿起酒壶替东方飘雪与自己杯中斟满酒,端起酒杯来轻轻叹息一声道;“缘份吗,有时候也是造化弄人,妹妹看,该留的人偏偏离去,不该来的人却偏偏在外面寒冷的风雪里面苦苦撑挨——”她说的自然就是在外面等候的北俊天龙公子方凌。
东方飘雪细眉轻轻抖动一下,嘴里不禁‘哦’地一声发出声来道;“姐姐还真忍心让他在外面等一夜呀?这寒冷的夜晚如何受得了,妹妹看,姐姐还是把他召见进来。”
凤凰女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道;“妹妹有所不知,这个天龙公子可不像南秀公子那样温顺,就当是考验他吧,看看他有多诚心坚韧?”
二人边浅抿慢品喝酒,边谈些闺房秘话,不觉之间已过夜半三更,俩个人都微带有些醉意,这才作罢,凤凰女忙吩咐侍女照顾东方飘雪去客房安寝。
第二天一早,天色还未透亮,凤凰阁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一名龙剑士提着一只灯笼探身走出,凤凰女也随后跟着走出大门,外面朔风呼啸怒号,雪花滚滚掩面扑来,凤凰女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赶忙紧了紧罩在身子外面的长貂裘衣,抬眼看了看在旷野里面,风雪交加中站立的天龙公子方凌,他仍然是静静地伫立,一动不动,不过头顶上,脸上和身上那特别耀眼刺目的绛红色烈焰剑衣,此时都被积雪覆盖掩没,俨然一尊冰雪雕琢的塑像。
凤凰女幽幽叹口气,她没有想到这个小子为了见到自己,真的在如此寒冷的夜晚里孤独地站了一宿,她对他存有不好的偏见,但都被眼前见到的景象一拂而过,她有些感动,她是凌晨从后门送走东方飘雪后听手下人禀告那北俊公子还站立在大门外的风雪旷野里,等候召见,手下人是怕如此隆冬的寒冷夜晚会闹出人命,才急着禀告她的,凤凰女开始有些不相信,以为方凌苦撑到半夜挨不过寒冷自然会离去,所以就随手下人来到大门外观看,一望之下,果真如此,这小子太执着,也太诚心,不由凤凰女不感动,她毕竟是女性,有着天生的善良,她上前对冰雪塑像温和地婉言道;“随本教主进阁吧!”
方凌身子动了动,随即抖落一身的积雪,转身跟随凤凰女一道走进凤凰阁大门。
进得凤凰阁,凤凰女又对手下人吩咐道;“马上准备热汤香枧,让方公子沐浴,暧暧身子,随后再在偏厅里面准备一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