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哭了。”
在他的印象中,很少见她哭,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无缘无故的落泪。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大概是他的语气过于温柔,让她放下戒备,乖乖的说了实话。
“我觉得你妈妈那天说的话,也许是真的,也许那就是我的结局。等你从那件事里走出来,我的使命就结束了。”
结合她刚才的话,傅卿言思索了一番,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你觉得,我是在用你疗伤?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这些年他的脾气确实变化很大,尤其是和十年前比起来,可这些不能全算在杜希头上,她真的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本来就是啊,如果我和她长得不像,你根本都不会看我一眼。”
“这话又是谁告诉你的?”
“周深!”
在卖队友这件事上,她一直十分优秀,更何况他们俩还算不上队友。
“你为什么总被他牵着鼻子走?我救你不是因为你长得像杜希?”
“那是因为什么,你不像是那种善心大发的人。”
这,也是周深的原话。
见她不信自己,傅卿言皱着眉开始回忆那天发生的事。
“以往过年,我为了躲着傅家的人,都会选择出国玩,在遇到你的前一天,我刚回国。”
“那天他们起哄说要给我办接风宴,你突然从里面跑出来,糊了我一身血,把我新定制的衣服毁了。你知道我那套衣服多少钱吗?”
“……”
任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自己被救,是因为不小心用血糊了他一身,这个理由太扯淡了!
“你撒谎,衣服再贵也没我欠的那笔钱多。”
她当时虽然被人打的满身是血晕晕乎乎的,但也记得少爷替自己还了那些钱。
“你忘了,那件事之后,我让你干嘛了?”
“干嘛?”
“洗衣服啊,我那套白西装,你搓了一天最后给我彻底搓报废了。”
见她还是不信,少爷又继续解释。
“你以为,我的钱那么容易拿?他们有胆子收,却不一定有能力花。去年警方给我送了面锦旗,你明天可以去一楼的杂物间翻一翻,兴许还在里面。”
“……”
这特么是什么鬼,她怀疑少爷和自己根本不是在说同一件事,可听上去又特么蜜汁吻合。
“你当初为什么不报警?高利贷这种东西,可以选择走司法程序解决。”
“当初那么痛快的给他们钱,是因为我觉得那伙人来路不对,送你去医院的路上,顺便联系了在刑侦大队的老朋友,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
“他按照多年的办案经验,顺藤摸瓜往下查,最后立了大功,还请我吃了顿饭。”
艹艹艹草泥马!
她现在心里只有一句:p
“你如果不信,现在就去一楼找,锦旗和当时的资料都在一起。”
余曼咬咬牙到底还是没坐起来,而是掰着手指头算,少爷到底在这件事上占了多大的便宜。
锦旗、人情、说不定还有奖励,最最最重要的是,她任劳任怨的给他当了几个月的保姆兼情人!
“你没事吧?”
见她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他有点担心别是被吓傻了,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却被她狠狠地推开了。
“傅卿言,你个混蛋!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情绪失控的女人,抡起拳头往他胸口打,他皱着眉头握住她不安生的爪子。
“第一,你没有问过我,那些人最后怎么样了。第二,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当时连周深都瞒着。第三,你那天弄脏了我的衣服,让我心情很不好!”
想起自己这前半年受的委屈,余曼的心态彻底崩了,就因为一套衣服!一套衣服!
“你、你怎么又哭了?哭就哭,能不能别嚎,吵得人耳朵疼。”
虽然嘴上嫌弃她这鬼哭狼嚎似的哭泣,但他还是不计前嫌的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都过去了,别想了。”
“傅卿言,你混蛋!!”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说这种没意思的话做什么?”
在他的记忆里,那件案子办了大半年才水落石出,涉及到到非法聚赌、高利贷、拐卖人口以及非法买卖器官等多重案件,牵扯了很多人进去。
在所有受害者里,她的处境是最轻的,不管有没有她的事,那些人都会被判重刑。担心她被人报复,他把“余曼”这个名字,从案子里择出来了。
当然,在他看来,这些事都不必告诉她。过去的她承受不了那些压力,现在的她不用面对这些烦恼。
“我的脾气确实是从杜希死后开始转变,但不全是因为她。即使没有她,我也不可能保持当年的样子。”
“人都是会变的,经历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