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曼蹲着茶具过来,就听到这么一句满是□□味的话,不免在心里吃了一惊,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几个月从没听少爷提过他的家人,也没听到他说过“回家”这个词。
“周先生,喝茶。”
给两个男人倒上茶,她平静的走开,蹲在笼子跟前,一边逗狗,一边偷听他们的谈话。
“我说过,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多去喝两杯酒。”
不管对方多暴躁,少爷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扯了扯嘴角,心里一阵唏嘘。
“你以为我踏马想管你是不是?”
“既然不想,那就别勉强自己。”
……
结局自然是闹得不欢而散,没等茶凉,周深就气得往外走,她急忙拍拍手跟上去,跟着他一直到门外。
“你干嘛,我不要你送!”
她反手关上门,笑容看上去有些谄媚,“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你说!”
周深叉着腰,脸上的愠怒还没退去,语气也不太友善。
“您什么时候能带傅少出去转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扯了扯嘴角,心虚的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您带他出去转转,喝点酒、搞点娱乐活动。”
他虽然沉迷酒色,却不是个傻子,很快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免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眼前这个满脸心虚的女人。
“你想让我帮他找女人。”
“额,您也可以这样理解。”
话都说开了,她也就不再心虚的左顾右盼,从容的接受他的审视。
“他动手打你了?”
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余曼急忙摇头否认。
“没有,我就是怕傅少审美疲劳。”
昨晚傅卿言在浴室的那个眼神,害得她失眠到半夜,童年的家暴阴影,导致她对危险的感知能力比正常人高出一些。
过去,少爷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脾气不好有洁癖的公子哥。昨晚之后,她再不敢揣着这种天真的想法过日子。她怕了,害怕某天危险再次降临,依然来自离她最近的人。
“我觉得他不会审美疲劳,他可能已经瞎了,不然也不会留你这么久。”
“……”
每次见面,都少不了被他diss,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劝自己放宽心,别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要不然,您从圈子里给他挑一个长得漂亮又会做饭的女人送过来?”
她觉得,自己唯一的优点就是会一点点厨艺,除此之外别无所长。
“你真想甩了他?”
第一次见有女人主动想踹了傅卿言,突然间周深有些怀疑人生。
“您高看我了,我和傅少之间,只有他可以甩了我。”
“可你现在就是想甩了他,他到底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了?”
想到最好的朋友被一个没什么优点的女人嫌弃,周深的心情一时间非常复杂,都忘了几个月前自己有多希望这两个人分开。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是我,我最近总是梦到我妈妈,她在梦里骂我,说对我很失望。”
说着,她低下头,苦哈哈的扯着嘴角,满脸的讽刺。
余曼知道用去世的亲人做文章太缺德,母亲确实骂过她,不过那是几个月前,她刚给傅卿言做情人的时候。
现在,她是怕了,在家暴的恐惧中忐忑不安的活了十多年,她不想再过得那么辛苦,如果挡不住危险,就尽可能远离他。
看着她苦涩的笑容,周深不知不觉就信了她的谎言,再加上他也希望傅卿言能早点和这个女人分开,下意识的站到了她这边。
“这件事,我想想办法,你别告诉他,他这个人脾气很差,要是知道被人嫌弃,保不齐会大发雷霆。”
“谢谢!我记住了,希望您能尽快找到接替我的人。”
两个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周深转身走向电梯口,等他进去了,余曼才收起脸上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她知道周深会信,因为她很久之前就看出来了,这个男人不喜欢自己,虽然猜不到原因,但她估计和傅卿言脱不了干系,这些人都在等少爷踹了她,对于今天的结局,大概也是乐见其成。
调整好心态后开门进屋,走到客厅无奈的盯着轮椅看,少爷头也每抬的问她。
“你今天心情不错啊,竟然去送他?”
“我不是替你送客人嘛,这个轮椅要怎么弄,要不然…我推着你出门转转?”
“不用!”
他拒绝的很干脆,但是她不死心。
“你也不能一直窝在家里啊,我今天还没遛狗,咱们一起去呗。”
即使没有学过心理学,她也知道整天闷在家里对身体和心理都没什么好处,甚至怀疑少爷是因为在家闷了两天,才在昨晚变得那么恐怖。
“我说了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