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折磨我和你妈妈。”
闻言,他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嘴角上扬满脸都透着入骨的鄙夷。
“折磨?你也配说这两个字?”
如果余曼看见他这副邪佞的表情, 定会吓得捂嘴后退, 这一刻他不再是高冷的大少爷, 反倒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手持镰刀的恶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的事……”
当年两个字,就像一枚埋在傅卿言脑袋里的鱼钩,只要有人提起来,就会拉扯周围脆弱的神经, 让他痛苦不堪,表情也顿时变得狰狞起来。
“你这个杀人凶手没资格提当年!”
看着对自己大不敬的儿子,一向受人尊崇的男人,下意识抬手挥过去,一记响亮的耳光,把狂吠不止的芸豆都吓住了。
……
犬吠声戛然而止,躲在房间里的人悄悄拧开门,蹑手蹑脚的往楼梯口走,才走两步听见就哗啦一声巨响,像是谁把柜子推倒了。
“给你一天时间,把那个女人弄走,否则别怪我……”
“你想连她一起弄死?那你尽管试试,我不介意把十年前的账一起算了。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楼下的对话越听越恐怖,尤其是傅卿言的声音,透着一种刺骨的寒意。她满脸恐惧的站在走廊上,想转身回去,却感觉双腿像灌了铅,根本抬不起来。
掐着满是汗的手心,她满脑子都是那两个字——偿命!忍不住在心里琢磨,究竟是谁死了,又是让谁偿命……
想着想着就忘了听他们在说什么,直到“砰”的一声巨响把她的思绪拉回来,知道客人走了,脚上的禁锢也消失了,她急匆匆往下跑,却在楼梯上遇到绷着脸的他。
俩人不约而同停下来,她一眼就瞧见少爷脸上发红的指印,下意识抬手去摸他的脸,却被他一脸厌烦的推开。
重心不稳的她,向后倒去,后背撞死坚固的扶手,疼痛一下子传遍全身。
“谁准你下来的!”
暴躁的男人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厉声训斥一句,抬腿往楼上跑。
反手握着扶手,她咬着牙把眼泪憋回去,直到剧痛开始舒缓,才慢慢弯下腰坐在楼梯上。
等彻底恢复过来,余曼慢吞吞的往下走,走到门口把被踢倒的柜子扶起来,抬头看着墙上的衣架,见自己的包还好好的挂在上面,这才松了口气。
收拾完门口的烂摊子,她去厨房洗了手回来吃饭吃饭,对面空荡荡的座位,让她些不习惯,出神的捏着筷子喃喃自语。
“大概,从明天开始,我又要一个人吃饭了。”
从他们的争吵中,她不难猜出那个男人的身份,对方貌似很不想看见自己,这对她来说算一件喜忧参半的事。
以她对这些的了解,明天中午之前,周深肯定会出现,她必须把握机会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利用好他们几个人的秘密和复杂的关系,借此和少爷一刀两断。
“我这张脸,到底有什么秘密?”
对方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被他吓得说不出话来,她不觉得自己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能给谁带来这么大的威胁,问题应该是这张脸。
吃完饭,她耐心的把厨房收拾干净,隔着笼子蹲在芸豆面前,日久生情这个词确实没错,还没离开,她就舍不得它了。
“你以后要乖哦,只要听他的话,就有吃有喝有骨头玩。记住了,他才是你的主人,我只是帮它养你,明天之后就再也不会见面了,希望你过得比我快乐,晚安!”
说着,她含着泪抬手摸了摸芸豆毛茸茸的爪子,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拼命想挤出笼子,想抓住她,可余曼却笑着收回手站起来,关了楼下的灯,头也不回的往上走。
悄无声息的回到卧室锁好门,她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肚子上,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叹气。她拼命想离开,与其说是害怕少爷发疯打人,不如说是担心再也回不去一个人的日子。
“明天、明天就离开了,这辈子都不用见面了。我又可以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活着。”
说着话,她感觉眼角有些湿润,一眨眼泪水滚落至发间,留下一道冰冷的泪痕。
一晚上,对面的门都没打开过,她洗漱完就躺下休息,心乱如麻睡不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傅卿言和芸豆,她才知道自己不光舍不得那条笨狗。
第二天早上,她按掉闹钟爬起来,把房间打理的整整齐齐才出来,泡了碗燕麦坐在饭桌上等周深,芸豆吃饱喝足一直想出来玩,可她就是不肯回头看它一眼,更不想去开笼子。
眼看一碗燕麦快要见底,期待已久的门铃终于响起,拉开门,果不其然是周深那张满是焦急的脸,开口第一句就是问少爷的情况。
“傅卿言呢?还活着吗?”
“在楼上,早上听见他起床洗漱的动静了。”
闻言,他点了点头,表情似乎放松了一些,没心思换鞋就往里走,却被有所图谋的她一把拽住。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