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吴邦媛慢慢说:“听说那女孩是你的病人,有很严重的应激障碍,还有妄想症。她的情况适合立刻结婚吗?”
“她现在情况很稳定,而且,我会治好她。我爱她。”
吴邦媛吸了一口气,把暖气调大点:“阿湛,婚姻也许比你想的要复杂点。我没有要阻止你的意思,只想你考虑得比一个‘爱’字更多些。”
连湛没说话。
“你知道你的名字哪里来的吗?‘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兮伤春心。’出自屈原《招魂》。我也是爱上你父亲才结婚的,可刚结婚我就明白了这婚姻是个错误。我预备立刻离婚,却发现有了你。我从来不是伤春悲秋那类女人,但留在连家大院生下你后,我对自己的人生完全迷茫。哪里都去不了,竟然只好拿你爷爷的旧书释闷,你才有了个出自楚辞的名字。”
“您以前没说过,但我想象得出。您不适合父亲,也不适合那时候的连家。”
“是。我一直觉得人生须有意义,我人生的意义就在实验室里。你,我的儿子,和我一样。你好学,奋进,与连氏家族好政治、好财富、好享受的那些子弟不同。你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