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字?”
季幽咽了银子两个字,硬着头皮问道:“那先生意下如何?”
南月看着床单上的那抹鲜红,眼神幽暗,声音清越,“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该如何就如何。”
季幽头皮发麻,小声地辩解道:“其实男欢女爱,稀疏平常,我不需要先生为此负责。”
南月挑起了往日那温和如水的眼,冷冷道:“季姑娘说错了,是你需要对我负责。今日之事,又不只季姑娘你一个人吃亏,我南月学的是礼义廉耻,守的是孔孟之道,自七岁起就知道男女大防,恪守礼节,从来只知洁身自爱,不懂什么稀疏平常。”
季幽被说得面红耳赤,整个闹心死了。
南月眼见目的达到,边穿衣裳边尽力镇定道:“今日之前,南月从未碰过女子。”
季幽听得更是烦心,低声道:“好了,好了,别说了。此事我们以后再说,今日先生先回去吧。”
南月侧目看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姑娘不给我一个说法?还打算赶我走?”
“我是说以后再说……”季幽抬起眼看他,委婉说道:“何况这天都黑了,你不走难道还要住下么”
南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强力压抑下想要生气的情绪,语气生硬道,“今日若不是我恰巧出现在此,姑娘准备如何解身上的毒?”
季幽想了下,“大概会去楚倌找个干净的……”在看见南月那要杀人的目光后,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
南月古板较真了快三十年,第一次遇到这么离经叛道的姑娘,不对,那个燕云歌比季幽还大胆,但是他不喜欢燕云歌,她如何出格与自己无关。可是季幽,那是他近三十年第一次心动的姑娘,他不想人还没娶到就已经被她气死了。
到底曾是为官经商多年的男人,已经修炼得情绪轻易不外露了。
南月看着这个还不开窍的女子,声音幽幽地问:“那事后呢?给笔银子打发了?万一有了孩子呢?去父留子么?”
季幽哪想过什么以后,至于孩子更是没想过,她犯了难:“若有了孩子,我自己养着就是,至于父亲什么的,孩子应该不在意吧。”话到此,她真的不知道此事有什么好继续讨论的,不由苦恼地说:“……此事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先生非要讨个说法的话,那拉我去见官好了。”
南月尽力压下要往上挑的嘴角,道,“是么……”
“这事说来说去都怪赵灵。”季幽想了下,道,“要不是她自作主张,眼下你我也不会如此为难。”
南月点点头,却道:“怪她也不对。毕竟她问过我,是我自愿救的你,虽说我事先不知情是这种救法。反正今日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只是既然是我替你解了毒,救你一条命,于情于理,你还一条命给我也不过分吧……”
季幽:“……”
她下意识想说不过分。
季幽深呼吸了下,周旋的有点疲惫了,压着火问:“先生明说吧!究竟要什么!”
南月看她,声音清亮如泉道:“你!”
“什么?”
南月坚定地重复:“你!我只要你!”
季幽心跳加快,见他表情认真地不能再认真,把到嘴边儿的“去你娘的”生生咽了下去,点头:“行……我认了,先生爱负责就负责吧,我走了。”
同一时刻,白容看着眼前详尽的地图,喝了口热茶,慢慢地笑了一下。
丢失这么重要的地图,回头宫中再失了窃,就看柳牧之这禁军统领的位置要如何保得住了。
想到能把太子的人拉下来,白容还有点兴奋。
再想到之前苏芳说的联系八皇子一事,白容在地图上找到了毓庆宫的所在,位置偏远,委实不妙。
手指敲了敲桌面,白容叫来了苏芳,指着地图上的位置,“派谁去合适?”
苏芳看了一眼,说道:“学生以为年三十晚上,宫中分岁的时候,自然地见上一面,徐徐说服比较容易成事。眼下……不是好时候。”
白容点头,“你让魏尧去送点银子和药,别让人轻易死了。”
苏芳明白,下去办事。
白容放下茶盏,躺下了。
睡前突然想起了下午在国公府上的事情,那个柳毅之怎么会好端端地落了水,起来后又骂又笑地御着轻功又跑了。
嘴里还喊着什么云之胭脂的。
第二天一早,白容才刚净完了脸,还没用上膳,就见苏芳大变了脸色,步伐匆匆地闯进来。
“何事这么慌张?”
苏芳稳了稳气息,低声道:“那个柳二公子不知道发什么疯,一大早遣了人跑国相府外下聘了。”
白容抬头,“他一个疯子给谁下聘?难不成个国相府的嫡女?”
“好像不是。”苏芳刚得的消息,也是云里雾里的,“说是给个叫云之的姑娘,还说两人私定终身,有了首尾,一大早的荤话不断,听说燕国相胡子都气直了。”
“老国公也能容着他这么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