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有点好转,无尘才放下心出去。
赵灵还等在门口,无尘见她面无人色,仔细一探脉搏,才发现她周身几个大穴都被封住。
如果不及时解开,她会因气血阻滞而暴毙。
无尘为赵灵解开死穴,又问了今天晚上的情形,知道她们又是遇到白容,不由表情一敛,“你们与他是如何认识的?”
赵灵缓过气,把当日在岩城和废园发生的事情没有隐瞒地全说出来,包括她对白容下药,想强他一事也不敢保留。
她不是特意找上白容的就好。无尘一叹,并不多言,只对着赵灵道:“她有我照顾,你去运功疗伤吧。”
赵灵点点头,知道有他在,是最安全不过了。
无尘回到房间,床上的人还未醒来。
只是这么伫立看着她,他便是知足的。
从咿咿呀呀的一团软肉,到桀骜不驯的强大云歌,十八年了,对别人来说是漫长的岁月,可对他而言……恨不能慢点,再慢点。
他平生以修佛问道为己任,以匡扶天下苍生为正义,灭七情斩六欲,一日三省只知诵经念佛。
可是这个人啊,却非要闯到他心里,强扎下一颗种子。
她总说,你看我脾气这么不好,却老老实实听了你十几年的话。
她总说,和尚对谁都仁慈,唯独对我心狠。
她还总是生气,念经念烦了,就会使坏,来消遣他,让他也总念不下去。
其实,他让她念经,不过是担心她内心戾气过重,伤人伤己。
他的心里偷偷有她,她并不知道。
只要能一直如此,两人终生相伴,便是他此生再不入佛门,他亦无悔。
可自己对她来说,算什么呢?
沉静地目光落在女子沉睡的容颜上,和尚心口倏地一阵抽痛。大拇指轻轻摩挲着腕间的佛珠,少了一颗,捻起来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幽幽叹着气,缓缓俯身,在床边坐了下来。
“净心。”他轻轻唤了一声。
“我又还没有死,你一脸哭坟的样子是做什么?”
燕云歌甫一醒来,说话便是不客气。她半坐起身,将自己靠在他怀中。
和尚的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檀香,沉静淡雅,温暖而安心。
耳旁响起他的叹息:“……下次不可如此鲁莽了。”
“我哪是鲁莽,分明是被人算计。”燕云歌话里有些委屈。
无尘斜睨她一眼,凉凉道:“再有下次,贫僧绝对不去救你。”
燕云歌一愣,突然笑意盈盈:“……你可知我在想什么。”
“什么?”
“和尚口不对心,再有下次必然还会来救我,你信不信?”
无尘垂眸,声音很轻,明显底气不足:“不信。”
燕云歌低声一笑,“和尚也打诳语。”
无尘缓缓地微笑,“是,和尚也打诳语。”
第18章 看戏 fēng_liú女相(女强,nph)(刀口舔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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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看戏
到底是年轻,复原的快。不过几日,赵灵已经生龙活虎活蹦乱跳。
燕云歌无不羡慕,她虽然伤好了大半,却恰逢小日子来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病恹恹的。
知道行踪暴露,白容早晚会找上她们,可眼下她懒得动,一心想着来就来吧。
横竖和尚不会见死不救就是了。
就这么一连窝了几日,确定小日子走了后,燕云歌才走出一品楼活动活动筋骨。
顺着青石官道,一路而行。
不出半里,便见路边有一茶寮。
燕云歌信步过去要了碗茶喝。
茶寮中南来北往,各色行人或歇脚或进食,各种消息流散。
“今天街上人怎这么少?往日这里可连个位置都没有。”
“你不知道呀?今天知府大寿,在城门那施米布粥,好多人都赶去领米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婆娘一早上就去了。”
“这知府老爷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燕云歌慢慢啜着手中的粗茶,微微蹙起眉,知府大寿啊?
想必白容也去了吧。
“大哥,这知府大人是何来历啊?”她问刚才闲谈的人。
对方想是没料到会人如此问,就道:“兄台是外乡来的吧?”
“是啊,我才进城不久,没想到遇上这样的喜事。”燕云歌笑眯眯说道。
“那你真是赶巧了。知府大寿,请了很多歌舞戏班子过去,其中不少名角呢。”
燕云歌点点头,装作饶有兴致的样子。
“我们这知府也是前两年才调过来的,为官倒算勤勉,就是好色了点,大大小小娶了十几房妻妾……”
听了半盏茶左右,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燕云歌抿抿唇瓣,不顾那人还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