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走去。
迎面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皱了皱眉,捏起袖子的一角掩在鼻下,有些嫌弃地看了看这里的环境,
待看到牢房中被绑在中央一根木桩上的男子时,段公公眯眼打量,随后满意地笑了起来。
这个牢房比较大,在周围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每件刑具上都沾染上了暗红色的血渍。
刑具有很多,烙铁、倒钩银鞭、钉床、夹板、剔骨刀、滴蜡烛……
被绑在中间的莫长风一身单薄的里衣,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变成一条条的破布条,几乎已经遮掩不住他那单薄的身躯,就连身体最重要的部位也是只有一条松松垮垮的长布条挂在上面,隐隐约约透露出几分春色。
透过他那破烂不堪的里衣,可以看到他的身上到处都是刀伤、鞭伤、烫伤还有被烙铁烧焦的伤。
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身上的伤口也在不时的渗出或鲜红或乌黑的血液。
头发披散,由于没有人打理,已经变得纠结在了一起,有的地方甚至还打了结,沾染上了血液,如同疯子一般。
他的嘴中堵上了一团白布,在嘴角周围不时有淡淡的血液透过白布流了出来,将白色的布条染上了些许的猩红色。
察觉到有人进来,莫长风艰难地睁开眼睛,却只是看到前方有一团模模糊糊的人影,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见他醒来,段公公阴阳怪气的道,“呦,咱家一来你就醒了,看来你对咱家倒是挺另眼相待的嘛!”
莫长风心里一紧,是段公公!
微微挣扎了下,绑在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却无法撼动半分,反而让身上的伤口裂了开来,鲜血像是不要命一般的流淌出来。
强烈的疼痛感让他下意识地呼出声来,却只是发出了几声“呜呜”的声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已经被堵上了。
段公公用看戏一般的目光看着苦苦挣扎的他,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怎么样?这刑罚的滋味还好受吗?”
回答他的只是一声声“呜呜”的声音,段公公呵呵一笑,也没指望他回答,继续说道,“其实一开始咱家还挺欣赏你的,临危不乱,镇静自若,有一股大家之风,本来咱家还打算日后提拔提拔你,让你在这后宫中当个妃子的,可是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不识抬举。”
看着他沉默,段公公忽然上前,捏住他的下巴,声音恶狠狠的道,“伙同刺客刺杀陛下,你可真是够大胆的,只是你在这么做之前不知有没有考虑过你那年幼的弟弟。”
莫长风身子猛地一颤,其实在事败之后他就已经后悔了,当初他一时的鬼迷心窍,只是想让那个暴君去死,却忽略了这么做的后果,不管那个暴君死不死,他和当初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难逃一死,而他们的家人也会为了他们一起去给这件事情付出代价。
他的爹娘死了不要紧,方正他的那个娘从来都没有把他和弟弟当作她的儿子,只是把他们看做赔钱货而已,而他的那个所谓的爹,不过是他的亲爹死后娘娶回来的一个继室罢了,对他和弟弟一向苛刻,甚至连府里的一个下人都不如。
但是他的弟弟,那个世上和他最亲的弟弟,爹爹留给他相依为命的弟弟,却是无辜的啊,怎么可以让他为了他做错的事情去付出生命的代价呢!他还小,还有大好的年华没有度过,还没有嫁一个爱他的妻主,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又怎么可以陪着他一起去死呢!
所以他选择了自杀,希望能够随着他的死,让这件事情尘埃落定,至少不会牵连到他的弟弟。
看到他眼里的痛苦之色,段公公眸中闪过一丝快意,拿下他嘴里的白布条,居高临下蔑视地看着他。
感觉到堵在嘴里的东西被人拿掉后,莫长风轻轻蠕动嘴唇,却从嘴里流出丝丝鲜红的血液,半响过后,他抬起头,眼带哀求的看着段公公,声音近乎乞求。
“求、求你,放过……我弟、弟弟,他……还小,不应该、为了我,承、承受这种……代、价。”说完嘴角又流下了一丝血迹。
段公公愣愣地看着他,眼神迷离,思绪飘远,不知是透过他想到了什么。
牢房中一时寂静的诡异,两人都是心有所思,没有说话。
过了半响,段公公似是回过神来,发现眼角不知何时多了滴泪水,抬起衣袖,不着痕迹的擦了去。
再次看向莫长风,眸中的一丝温柔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狠厉。
“咱家可以绕过你弟弟和你的家人,但是至于你嘛,就要为刺杀陛下的这件事情付出代价。”
听到段公公居然肯松口,莫长风舒了一口气,他知道段公公这人虽然为人狠辣,但是只要承诺过的事就绝对不会反口,甚至是违背。
听到段公公的最后一句话,也不顾自己的嘴还在伤着,赶忙回答道,“只要能够放过我的弟弟,让我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