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面,却是心疼,那个女子,真的已经死了吗?也许,她正与叫迹部的少年生活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笑得幸福,而不是虚假淡漠。
一定没有死的,那个可以把自己从死亡中唤醒的少女一定没有死的,只有这样想,他的心,才不会变得那么痛。
“如果,人死后还有另外的世界,也许,我们就能见到她了,”他端起桌上的茶杯,看着茶面冒着的热气,“我希望,可以再见到她。”
真田和柳生微微一怔,他们都没有想到,平时不怎么提起那个少女的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话中的思念竟然那么的浓烈。
“幸村,你”柳生不太确定的看着自己多年的好友,他,竟然是这样喜欢着那个少女吗?
幸村从软椅上站起身,看着流出院落的小溪,低低的笑出声,却让人听到他笑中的压抑的痛苦,“已经如流水远去了”
是啊,不管是怎么样的感情,已经随着她的死亡远去了。
柳生看着这样的幸村,嘲讽一笑,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着幸村,或者是在嘲笑他们无望的爱情。
年年岁岁花常在,岁岁年年人不同。
好友离开,幸村又独自坐在樱花林中,一次次的回忆少女曾经与自己相处过的时光,细细想来,才发现,他与她之间的过往真是少得可怜。
几乎每次见到她,她的身边都有别的人,而她对自己的笑也是温温的,仿佛自己是她认识已久的人,她对自己的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
“祖父大人,您怎么没有进屋,现在已经是傍晚了,等会就要下夜露了,对您的身体不好,”有着鸢尾色头发少年走到幸村身边,脸上是关切的神色。
看着少年,幸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青春无畏,却有着谁都不能比拟的光芒,对少年笑了笑,“已经到了傍晚了吗?”
他看着天边的夕阳,记忆中有听人说过,那个人最喜欢傍晚,也最喜欢看晚霞,常常是看着晚霞入夜。
“夕阳,美吗?”他看着自己的孙子,神色有些恍惚,“她最喜欢的景色竟然是这样的绚烂啊。”
艳丽的火烧云映红了大半的天际,漂亮得不可思议,为什么他不曾仔细的看过这片夕阳,如果常看着,也许就离她的世界近一点,也许,就能多了解她一点。
少年不知道他说的“她”是谁,但他知道绝对不会是记忆中的祖母,他抬头看着天际的火烧云,奇怪,为什么自己的祖父也和今天在路上遇上的老人一样,都问自己这个问题?
夕阳应该是美的吧,他不太确定那片红艳艳的天空对祖父有什么意义,但仍旧点着头道,“是啊,很美,”犹如回答路上遇到的那个老人一样。
幸村看了眼体贴的孙子,低低一叹,“你又怎么明白”
少年低下头,他不明白,祖父的口吻为什么会和路上遇到的老人一摸一样。
陪着老人坐到天黑,少年看着祖父有些苍老的脸,终于忍不住问道,“祖父,祖母她不是你最爱的人吗?”
幸村看着少年还带着稚气却和曾经的自己很相像的脸,摸摸他的头,“你祖母是我敬重的女人。”
敬重,却不是爱,少年继续问道,“那么你爱的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在哪里?他微微一怔,看着被夜色模糊的樱花林,“她,随着最爱的人一起去了我不知道的世界,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少年呆住了,记忆中,在五十多年前,迹部家出了一个出色的少年,他病逝的时候,深爱着他的贵族少女竟然在他的葬礼上自杀,难道祖父说的那个人就是那个贵族女子?!
“祖父,你爱的是那个曾经名动一时的夜公主吗?”少年看过少女的照片和一些报道,直到现在,上流社会提到那个夜公主也免不了赞叹,照片上的女子笑颜如花,倾国倾城。
“公主,”幸村淡笑,“没想到现在的人还这样称呼着她,”他的嗓音带着回忆般的喟叹,“那个人,的确是公主般的存在,不论什么时候都会带着优雅的笑,不知道在那个时候,有多少人喜欢着那个少女,无论男女都称呼她公主,久了,她真成了那些人心中的公主。”
手冢,不二,越前,忍足,芥川,凤镜夜,柳生,谁不曾喜欢过那个女子,只是,被那个骄傲的少年得到了公主的心,上演着王子与公主的故事,然后决绝的落幕,自己与他们一样,不过是她生命中的点缀。
少年看着祖父,道,“我看过她的照片,很漂亮。”
幸村叹气,闭上眼睛,“我们遇到那个女子,也许,是我们的不幸,”因为终其一生,他们再也无法爱上别人。
“祖父!祖父!”少年见老人已经睡过去,转身准备叫人把老人抬进屋内,他却没有看到老人无力垂下的手。
“呐呐,我是青学的网球助教哦,厉害吧”
记忆中,那个少女竟然是如此的鲜明,那个时候,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为什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只想得起少女那双灵动的双眼,一闪一闪的,像天际的星辰。
再次睁开眼的时,他穿着一身土黄色的球服,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四周是穿着传统和服的行人。
“哦,是个新的死魂吗?”一个穿着花和服戴着斗笠的中年男人走到他的身边,“还是个美少年,和那个丫头身边的几个人比也不逊色。”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变成少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