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只是他的分外安静,反而让人琢磨不出个头脑,主子心中到底如何想的?隋虎虽然是个傻大个,这几年在王府里也历练出了心思,他倒是想给沈先生提个醒儿呢,只是对方似乎完全理解错了,不过也是,就连他都觉得隋么寒的态度有些奇怪。
“崔管事?”隋么寒淡定启口,被点名的管事立刻上前跪到了地上,主子爷们犯错了,一般惩罚的都是下人,他没跟好他们,便是他的错,难道世子要拿他做替罪羊给对方吗?
隋么寒抬起下巴望了一眼远处早就没有了权贵子弟矜持的众人们,问道:“对方可曾表明过身份?”崔管事一怔,沈括和隋虎也身子一僵……
崔管事仔细回想了一下,道:“未曾……倒是曾问过少爷们的身份,大少爷一来为了能尽快安抚现状,就亮出了靖远公府的身份。”崔管事不知道周文昌的想法,他前阵子在隋么宸那里吃了大亏,如今碰到了隋家人,自作聪明的想着暗中臭揍一顿,自然故意没有表明自个的身份,他还生怕人家顾忌他们的出身,而有所礼遇,自己再较真就没有意义了。而如他所想,此时的战况倒是京中人群占了优势。只是周文昌那一巴掌挨的有点冤,而且丢人……
“他们知道是靖远公府还如此纠缠不休?”
“是的!”崔管事肯定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一群小人……”隋么寒冷哼,眼底尽是冷漠的神色。沈括暗惊,主子肯定是认出了对方来自何方,别说是隋么寒,连他都认出了静安王府的人,因为王府家丁衣着统一,有代表王府出身的图案。只是主子丝毫不提对方身份,又强调对方未曾表明身份,这,难道是……只是这样做的意义到底有什么呢?
京中形势尚未明朗,皇亲外戚们本身都在风刀浪尖上折腾,他们有必要在此时惹这个麻烦吗?更何况不过是小孩子们的打闹,难道主子想闹大不成?
“哎呦”一声,不知道是谁被人按倒在地,一通猛揣,隋么寒一个眼神,示意隋虎带十名大将,参与其中。沈括立足于隋么寒的身后,还想再劝,却听到隋么寒淡淡的说了句:“那个被打脸的青年我看着眼熟,你们暂且绕过……”
隋虎心领神会,被打脸的是周文昌,主子的意思是绕过周家,如今场中打的最欢的除了周家便是静安王府,虽然对方来头也大,但是很显然,主子是打算和他们较劲上了,他只听隋么寒的,于是也不管什么这王那王的,带着人就奔向了静安王世子。隋虎这么多年来也长了点心眼,知道不能真打小世子,到时候万一闹大了人家不敢找主子麻烦却会让他背这个黑锅,所以将目标盯在了世子周围的人群上,打不了主子打狗总成吧……
沈括从小看隋么寒长大,深知他不是个随意之人,既然他让隋虎如此行事,必然有其用意,难道二皇子又来了密信不成,私下说要和静安王府较劲?可是一个是皇上的儿子,一个是皇上的弟弟,这劲较个什么劲啊?因为前阵子静安王治家不严,把太后娘娘气病了,近来静安王和王妃带着大儿子整日里在往宫里请安,伺候,十分低调,此时主子找他们的晦气,怎么想都让人觉得蹊跷。他哪里想得到隋么寒那点尴尬的心思……话说,这事儿连隋么寒自个想起来,都脸红不已。
苏孜丰诧异的望着突然进来的一群人,这些人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以一抵三的好手,其实他们这几个公子哥并未真正进入战场,都是在各个护卫和小厮的保护下躲闪而已,但是随着这群人的突然闯入,一下子躲不过去了,他莫名其妙的挨了两拳,只觉得满眼都是小星星。那群人似乎还见人下菜碟,越是护卫,挨打的程度越深,都有见血的了,这可吓坏了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小世子殿下。
夏东至也傻眼了,貌似这群人和静安王府有仇似的,不去打人多势众的周家人,专挑他们静安王府的人下手,他因为站在这个队伍里,也遭受了牵连,被谁从背后揣了一脚,刚要起来,又被踩了一脚,对于从小到大细皮嫩肉的夏东至来说,真是觉得快疼死了……他此时此刻才深深的感觉到,平日里隋么宸对他下手真是如他所说,手下留情了!
隋么寒沉默的望着远处被放倒的静安王府的人群,黑曜石般明亮的眼底闪过一丝冷然,自从静安王妃惦记了上夏冬雪以后,他便对静安王府没什么好感,反正对方不是也没自报家门吗,那么就挨顿哑巴打吧,又与他何关。他做事一向果断,有理有据,这事儿闹到金銮殿上他也不怕,他们隋府老早就说了自己是何来路,对方依旧不依不饶,他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只当是一群仗势欺人的小混混罢了。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双在黑夜里分外明亮的眼瞳,孤单无依的凝望着他……他甩甩头,不太习惯这样的自己,假公济私?公报私仇?如果可以,他不太喜欢这样的动容,如果可以,他想拒绝这份莫名其妙的感触,再次回到那个不为任何事所左右的自己。
隋么寒扫了一眼都快要躲到马匹底下的静安王小世子,不屑的使劲拽了下马鞭,掉头萧然离去。身后跟着一行高头大马的卫兵,扬起了浓浓的烟土灰尘。沈括也在其中,望着前面挺直的背影若有所思,身为谋士,始终认为主子不管做什么都有其用意,整个路上,他从二皇子想到了大公主,从大公主想到了太后病情,就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