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才刚提了二等丫鬟,何等见过这等场面。她是家生子,父亲和母亲都在府上做事,如果不是因为根基颇深,原本落不到大姑娘房里。
周氏有些站不住了,不快的奚落道:“怎么你带小姐少爷去看荷花,扯到我园子里的丫鬟了。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无意所说,那有心思的莫非还以为是我让丫鬟故意去跟你说的。再说,思文思语又怎知你刚巧在园门外路过,又正巧听了这话去了?”周氏看似在说丫鬟思怡,实际上想撇清楚自己,不管思文思语是否有意,确实是思怡路过听到的,而不是人家特意跟她说的。
“更何况思语那丫头是因为我近来身体微佯,才从王妹妹那调过来的,我又怎知她是不是别人放在我园子里的老鼠。她老子是大人身边的长随,娘亲负责厨房,在夏家是有几分体面的,怎么就甘心在我园子里了!”周氏越想越气,这事关系到夏家两个孩子的性命之忧,她可不想这脏水被隐隐的泼到自己身上。她是对表面柔弱实则刚强的蒋岚心中颇有怨恨,这世上做妾的,有几个待见当家主母的?更何况她原本是怀上过孩子的,却因为蒋岚迟迟不怀孕,夏子旭怕庶长子乱家,生生是没关照过孕期中的她,后来她莫名其妙的落了红,小产了。
周氏口中的王妹妹便是另外一个妾氏。王氏自喻为是读过几日书的,实在是懒得和周氏这种人进行口舌之争,只是淡淡道:“周姐姐好记性,那思语是从我这里要过去,但是也没在我园子里待过几天,你我房子里的丫鬟用度自己是做不了主的,如果要争论这些,岂不是在怀疑夫人身边的徐管家了。再说,就算思语也没跟过你几天,但是思文可是你身边得力的丫鬟呢!”王氏给了周氏一个软钉子,便不再说话,这种时候,说多错多,她还真不信蒋岚就凭思怡所谓一个路过听到,就定了他们的罪。而事实上,这事确实是个无头公案。但是虽然没有源头,却该审的要审,该敲打的要敲打,就算跟他们二人无关,也是个整治他们的借口。
蒋岚深知此点,倒没有深究之意,她冷冷的环绕一周,厉声道:“够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的丫鬟都管不住,我且把话放在这里,若是日后谁再这样不知轻重,引诱小姐少爷去做这等危险事情,我决不轻饶。这次虽说事有巧合,但是不罚不成规矩,思怡,思语,思文,全都调出内院,等候发落。周氏,王氏,治园不严,禁足三月!”
王氏冷哼一声,不再言语。禁足三月,禁足三月,直接说不让老爷去他们房里便是了,偏要整出个这样的事端。周氏原本想驳斥几句,一想小姐少爷同时落水虽说是个巧合,但是万一被人家整到了自己身上,便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情。这内宅后院的斗争,不是你做的事情都能证据俱全,何况这话又是从她园子里传出去的。想到此处,她也蔫了,谁让他家老爷不好房事,又年纪大了,对于那方面本身需求就不够旺盛,她一个小小的妾,如果不是在老太君身边伺候过的,老爷念及旧日里的情分,蒋岚怕是早把她打发出去了。
夏冬雪皱着眉头,看着母亲发威,众人连个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前世镇国侯府的日子。相较之下,她夏家的丫鬟婆子,真是懂规矩多了。不过镇国侯府主子太多,老太君,三个舅母,再加上众位奶奶,实在是一团乱麻呀。
第04章:倾诉
蒋岚发了一顿脾气,便让众人散了,看着身边忧心的夏冬雪,呢喃道:“我的儿,你和至哥是娘的命根子,再也莫要做如此吓人的事情了。”
夏冬雪点点头,在床边侍候母亲服药,她抿着嘴唇,总觉得想要和母亲说些什么,又怕别人看出她醒后的不妥,迟迟没敢言语。
“怎么了?”蒋岚怔了一会,难道是刚才自己对待丫鬟太过苛刻,吓到女儿了?以前,她不曾让冬雪参与这种事情,但是现在她深感自己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若是哪天自己走了,冬雪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夏子旭再续弦一个厉害的老婆,她该如何过活?所以,她决定,以后让大姑娘在身边旁听自己做事,虽然说八岁的女童年龄还是太小,但是想当年她十岁便开始和大嫂子一同管家了。
夏冬雪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有必要表态一番。她不想再像前世那般单纯幼稚的过活,帮不上母亲一点忙,导致本身身体就不好的母亲抑郁而终。
“母亲,女儿愚笨……”
“嗯?”蒋岚微微一愣,若有所思的看着夏冬雪纠结茫然的表情。
夏冬雪一狠心,看来为了让母亲不怀疑自己为何醒后突然懂事了,有必要编些瞎话了。便垂下眼眸,谎言道:“其实现在回想那日落水,并非是女儿脚下不利落所致的。”
“什么?”蒋岚脸色一沉,她出身于镇国公府(蒋岚父亲是镇国公,蒋岚嫡亲的二哥世袭爵位,因为过了三代,每世袭一代便会自动降低一级,所以别人称蒋家是镇国侯府。)那样环境复杂的世家,光嫡亲的哥哥就有三个,其中一个还是因为母亲早年无子,把无母的庶长子养在膝下。就不要说庶出的兄弟姐妹们的数量了。
镇国公府的薛老太君也是个妙人,否则也不会保自己嫡子嫡女全部活的安康,还平淡如水的逼迫不是亲生的嫡长子放弃了爵位的继承权。蒋岚是她中年得的么女,分外受宠,养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