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头也比小家碧玉强些,人家进士及第也是争着聘娶,一个举子算什么,不过占了祖宗光,圣上抬举,偏你们母子还有挑剔,真是山野之人少见识,有眼不识金镶玉,村气。”
卫太君却还要帮腔:“就是啊,别人家能讨太尉府婢子为妻还要烧香还原,你们挑什么?哼,这也终究是衍儿出身不好,骨子里轻贱,倘若是我亲生,也不会鸡肠见识,自甘下贱与庶民通婚,倒把官宦千金看得轻了,好歹不分。”
杜氏闻听着几十年前老话重提,不由气冲脑门,差点呕血,虽不敢不敢跟卫太君顶嘴,却是丝毫不饶小卫氏:“我虽村气,却活得硬气,饿死也不自甘下贱,上赶着与人做妾。”
这是卫氏隐痛心病,她虽只是卫氏庶女,错不过沾着一丝官气,这些年跟着卫太君耀武扬威,自以为脱胎换骨,已经忘了身份了。不料造化弄人,儿子死了,被杜氏杀将回来,再次踩在脚下。已经恨不得将杜氏生吞活剥,此刻被杜氏挑出痛脚来磨牙做耍子,一时气极,叉手就往杜氏脸上招呼。却被杜氏身后闪出两个精壮婆子,一边一个捏住了她的胳膊往回一搡,噗通一声股跌落地上。
那卫氏吃疼,张口就骂:“嗳哟,好个狗奴才,竟敢欺主动打势,来人啊,把这两个贱人给我拖下去打死。”
卫氏在府里经营多年,身边笼络不少狗仗人势奴才,一时就有四五个认不清形势婆子,气势汹汹上前来拿人动板子。
杜氏身后的婆子原是杜氏当日理家时得用婆子,只因杜氏离府避祸,她们也被撵到最底层去做洒扫搬运做粗使仆妇,如今杜氏回府,自然召集旧人,重新提拔故人,是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虽然如今杜氏没主中馈,却也能护得她们衣食周全,比之以前做事比牛累,吃的比猪差,已经天上人间了。且小爵爷赵栖梧也有话说,只要护得主母安全,要加恩自己孙子脱籍读书,做人上人,这可是天大恩惠。
旧恩新惠,她们做起事来自己十分卖力,当这六个蛮横婆子毫不惧色,掳着膀子就跟她们干上了。
况且,这些年他们这些杜氏旧部受这些卫氏走狗的气也够了,如今杜氏主母还家,小爵爷当道,为公为私,她们当然要拼一拼老命,誓死护主了。
眼看一场全武行一触即发,这子爵府可是自家儿子的,杜氏不愿意让人传出什么血腥之事败坏儿子声誉,当即一声断喝:“住手。”
杜氏随身伺候婆子祝婆子齐婆子看眼主母,低头退后。
卫氏再次蹦到杜氏跟前,祝婆子上前挡住,杜氏却一声冷笑:“祝里家里,你让开,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狗胆子。”
回头瞪着卫氏一声呵斥:“来呀,则不动手?张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赵杜氏如今乃是五品淑人,再不是你们当初想踩就踩,捏圆捏扁的民妇。你敢动我一下试试?看我敢不敢把你个犯上作乱的贱妾打死?”
卫氏闻言把手僵在半空里,难以置信,这个恶婆子就是当年落荒而逃的贱人呢?
杜氏哂笑道:“你以为压着夫君不予我请诰封,就能一辈子踩着我了?很可惜,我这人不仅丈夫疼爱命,尚有儿孙福气,正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难强求。你可要仔细了,自古恶人有天收,别不信报应!”
卫氏气得嘴唇直打颤:“你竟敢诅咒我的儿子?”
杜氏嗤笑一声:“你抬举我了,我有那本事,有你猖狂至今呢。”
这卫氏想起夫君冷淡,含辛茹苦养大儿子凭白摔死,如今被人说是报应,一时噎得说不的话,浑身血液直往头上冲,手指颤抖着指着杜氏:“你好狠,你你你…….”忽然眼睛一瞪,仰头就倒了。
卫太君一贯使唤卫氏作践杜氏,屡试不爽,不想今日竟然不灵了,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不肯自降身份杜氏争吵,只是一声冷哼:“哼,本以为你苦其心志修为十年有什么长进,却不料依然是个乡野村妇,得志就猖獗,刻薄丈夫遗孀姬妾,你好贤惠!”
杜氏忍住怒火淡然一笑:“遗孀姬妾?我自进门,却没见过有谁自称姬妾服侍过我,我含辛茹苦抚养夫君骨血,也不见有人帮衬一针一线呢?今日倒要叫我厚待姬妾,媳妇实在惶恐,直不知所指何人?”
卫氏进门以平妻自居,仗着卫太君宠爱,却是没有在杜氏面前立过规矩。如今圣上自有定论,嫡庶分明,卫氏也从未向杜氏低头过。巧舌哓哓卫太君被噎得半天无语。杜氏微笑告辞:“婆婆若无事吩咐,媳妇告退。”
卫太君径自冷笑:“正如你所说,你如今是朝廷命妇,我一个白身老婆子,焉敢吩咐。”
杜氏笑道:“婆婆这话叫媳妇惭愧,论理媳妇不敢要婆婆强,只是国有法度,鄂儿品级只能封赠一代,诰命二轴,只能惠及母亲妻儿,婆婆且别灰心,等鄂儿一日立功官至三品,自然少不得婆婆诰封,婆婆您就多烧烧香,保佑鄂儿封官进爵,仕途顺畅吧。”
卫太君恨得咬牙:“这是自然。”
这一场闹,杜氏避重就轻,拣有关婚事话说,像卫氏想要动武行,且是瞒过不提,赵栖梧下手又狠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