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还有求饶声。
顾眉生目不斜视地继续走自己眼前的路。
“顾……眉……”
听到那女孩在啜泣间居然唤起了自己的名字,顾眉生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唐朦?”她走过去,学校路灯初亮,将行人的影子照得悠长。
唐朦整个人瑟瑟发抖蜷缩在一棵大槐树下。面前的男人衣服是整洁的,但他背对着自己而站,手被身体挡住了,放在裤裆处。
唐朦看见他又对着自己做出下流又变态的动作,连忙闭上眼,害怕地直哭道,“眉生,快来救我。”
男人听到脚步声,暂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顾眉生,眼中划过惊艳。
顾眉生真是不愿意处理这样的事情啊。
这种变态,打他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顾眉生开口对他说,“我给你找张照片代替吧,你把我朋友放了,怎么样?”
男人裤子拉链都懒得拉,直接转身对向顾眉生,“那就换你来。”
唐朦趁机从地上爬起来躲到顾眉生身后,在她耳边小声说,“这人简直是变态加低级!”那男人朝着她们越来越近,顾眉生的手已经握成了拳。
这时,身后有个白色人影迅速地上前,与男人动起了手。
扭打声渐渐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没过多久,学校保卫科的人过来了,将这两个人还有顾眉生和唐朦都叫去了办公室。
这件事最后处理的结果是:那个男人被送进了警局,彭青则被校方口头警告一次。
三个人从保卫科出来的时候,唐朦还替彭青打抱不平,“怎么还把你给处分了呢?真是的。”
彭青不在意地扯了扯被打肿了的嘴唇,“小事。”
顾眉生走到唐朦身边,一直没有开过口。三个人走到校门口,秦年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看向唐朦,问道,“要送你回去吗?”
唐朦连连点头,挽着她的手说,“我可不敢一个人回家了。”
顾眉生让唐朦坐在后排,自己却坐在了副驾驶座上。送唐朦回家的路上,她给顾钰墨发短信,“替我查一个人。彭青,身份证号为……”
这个彭青,跟了顾眉生整整一天,又借机想要知道顾眉生的资料,他大概没想到刚才在保卫科他填资料的时候,反而被顾眉生看到了他的证件号码。
商务车开到唐家别墅门口,唐朦非要将顾眉生留下来吃晚饭,她最后甚至还惊动了自己的父母,顾眉生被他们一家人轮番劝说,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只得让秦年先回去知会家人,自己留了下来。
唐朦拉着她坐在自己和唐胥中间。唐胥是个性沉稳的男子,他心中对于顾眉生的忽然出现觉得欣喜,但却没有像自己的妹妹那样表露的太过明显。
他替顾眉生准备碗碟,将擦手的湿巾反复地试过温度才放到她手边。
一餐饭,尽管唐家人热情地招待着,顾眉生却吃得并不算多。
唐家不同于顾家,餐桌上的气氛显得颇为温馨热闹。唐家父母见顾眉生一直垂头吃饭,还以为是她怕生,总是有意无意地与她说着话,生怕冷落了客人。
顾眉生每每回答他们的问题,总要先放下碗筷。唐胥看着她,眼中慢慢泛起笑意。
两人离得很近。顾眉生发现了他眼中的笑,不解,轻声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唐胥摇头,“没有。”
吃过晚饭,顾眉生又在唐家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
唐胥开车送她。一路上,唐胥对顾眉生说,“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顿饭?”
顾眉生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唐胥笑,双眼似带笑温和的月牙,“不请我吃饭,茶总是要请我喝一杯的。上次在秋波弄,我可是被你赶走的呢。”
顾眉生颔首,“好啊,时间你来订,叫上顾钰墨和唐朦吧。”
唐胥却说,“不。就你和我。”
顾眉生沉默一阵,依旧是点头,“好。”
车子驶到秋波弄的巷口。唐胥与她一起从车上下来,走到顾眉生面前,“那我等你电话,你该不会耍赖吧?”
耍赖?听起来多么亲昵的词。
唐胥是故意说的,但顾眉生却仿佛没有留意。她淡笑着,眸眼如诗,如夜一般的安静美好。
唐胥望着她,21岁的人生似乎在这女孩身上找到了许许多多过往从未有过的体会:潮湿,温软,酸涩,艰苦。
他走上前,拥抱了顾眉生。
这个年轻的女孩身上有种令人无法自持的吸引力。她瘦小的身体微凉,发丝在唐胥的指缝间如溪水般在月色下拂动着。
唐胥知道这个拥抱无疑是唐突的,但他并不后悔。
他有些不舍地放下双臂,对顾眉生说,“抱歉。晚安。”
唐胥竟不给顾眉生任何开口的机会,因为心中惴惴不安,也是因为他知道,时至今日,无论顾眉生再开口对他说出多么冷漠伤人的话来,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思。
拜伦说:为爱而爱,是神;为被爱而爱,是人。
那么,情难自禁的爱呢?是否是尘世中无法抑制的一抹心魔?
*
周三的晚上7:00,顾眉生需要参加一堂选修课。她来的有些早,阶梯教室里还没什么人。
彭青看到顾眉生,笑着与她招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介意吗?”
顾眉生却走到他后面一排靠左边的位子坐了下来。
彭青转身看向她,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