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连老天爷不舍得叨扰了这个美丽的女孩,仿佛外地眷恋着她。
栾亦然沿着长长的台阶一步步走上去。他望着不远处那个低头凝神写着东西的少女,脑海中不知为什么就想起了初见顾眉生时的场景。
心里细细碎碎地,像是也下了起雪。
这世上,仿佛惟有顾眉生,才能牵起栾亦然身体里,心里所有莫名其妙又无比美好的情绪。
顾眉生感觉到周围有人影。她抬头,望着忽然出现的栾亦然。
她将明信片和笔都塞进了包里,站起身,等着他走近自己。
寒风吹在她娇美的脸上,就像夜风吹开了一朵幽香的水兰。
栾亦然看着她,脱口道,“顾眉生,你究竟对我施了什么妖术呢?”
顾眉生听得一脸莫名。
栾亦然伸出手,用自己的掌心温暖着她的脸颊。顾眉生不满地摇了摇头,“烫。”
栾亦然不满地挑了眉,“烫死好还是冻死好?”
顾眉生抿了抿唇,答,“不死都好。”
栾亦然失笑,凝着她,说,“为什么不问?”
顾眉生知道他说得是什么,反问他,“我该问什么?”
“信我?”
顾眉生摆摆手,“谈不上。”
栾亦然抿了唇,“什么意思?”
顾眉生学他平时的习惯,轻啧一声,“你不能抱一抱我么?不知道我冷呀。”
“……”栾亦然忽然明白了,“顾眉生,我就这副身体合你心意是吧?”
顾眉生看着他,轻轻眨了眨眼。
后来,石岑问栾亦然,“你怎么就能这么宠着顾眉生?那样的名媛千金,光宠可不靠谱。”
栾亦然无声地叹息:怎么办呢?这丫头随便眨一眨眼,就能勾起他心里所有的温暖和柔软。
他伸出手,将顾眉生拥进胸膛。他拥着她微凉的身体,仿佛拥抱住了一场格外艳丽旖旎的雪舞。
栾亦然感觉到她娇嫩的右手紧贴着自己的心房。他闻着她发间的风,问她,“刚刚一个人坐在这里写什么呢?”
顾眉生偎在他怀里,说,“给小情人写信呢。”
栾亦然无声地笑着,又问,“写些什么?”
顾眉生闷闷地道,“情诗。”
栾亦然扬眉,伸手就要去掏她的包。顾眉生连忙护住包,“不是写给你的,别乱翻。”
栾亦然不悦地轻啧了一声,“你用老子的身体取暖,给点福利怎么了?”
顾眉生觉得这话有道理。她仰起头,在栾亦然的嘴上重重亲了一口,“可以吗?”
栾先生表示不大满意。
顾眉生又将舌头也送给栾先生的嘴里,颇有些仁君采撷的意思。栾亦然吻着吻着,忽然不悦地抗议道,“老子不是sè_mó。”
顾眉生貌似不在意地扫了他一眼,双手一摊,道,“要么情书,要么我,你选一样。”
栾先生一边啧啧不停,一边摇头,说,“那我还是当sè_mó吧。”
☆、刘文
自从顾鸿华与张小曼离婚之后,秋波弄里常常显得很冷清。顾鸿华公事繁忙鲜少回家,就算回到家,也不过是与顾眉生说上几句话,转身便进了书房。
家里的工人都知道顾先生的心情不好,不敢叨扰。因为他最近甚至连顾云礼那里都去得很少了。
这一天晚上,顾眉生又是一个人吃晚饭。她坐在暖意融融的饭厅里吃过饭,又喝了一杯茶,抬头看向对面沉默而立的刘文,问他,“刘叔,当年我妈妈嫁给爸爸的时候,您已经在秋波弄了吧?”
刘文侧了一些身子正对着顾眉生,“是的。”
顾眉生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刘叔,陪我回红酥阁坐一坐吧。”
刘文不敢拒绝。他在顾家工作大半生,虽然算不上油滑,但一个中年人惯有的世故和懂得认清形势的本事,刘文还是有的。
如今这整个秋波弄里,顾云礼老了,而顾鸿华的几个子女里,就属顾眉生能够得到顾鸿华的另眼相待。
顾鸿华心中最在意的女儿,刘文是不会愿意轻易得罪了顾眉生的。
顾眉生把刘文请进自己的书房,关了门,泡了茶,这才坐下来,很是礼貌地对刘文说,“刘叔,我想听一听当年的事。”
刘文没有去问顾眉生,“当年的什么事?”因为那无异于明知故问。他有些拘谨地端坐在丝绒的靠背椅上,双手一时竟不知道该往何处放。
许久后,他对顾眉生说,“许多事,您去问郑女士可能会更清楚。”
对于刘文的反应,顾眉生并不觉得奇怪。
她对刘文说,“您是跟着我爸爸一路从葡萄牙回到荣城的。我们早已经把你看成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刘叔,你难道不希望我妈妈早日解开心结,回到荣城吗?”
顾眉生又说,“我妈妈只要一天不回来,爸爸就会一直像现在这样。这是您愿意看到的?”
“这……”刘文踟蹰了,他全然没有察觉,自己早已经被顾眉生带着走进了她的思维之中。
顾眉生留意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声音放柔了一些,道,“刘叔,您不会希望看到秋波弄变成第二个支离玻碎的葡萄牙皇室吧?”
刘文又是许久的沉默,他深深地望着顾眉生,说,“大小姐,有些事我情愿到死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他说完,站起来朝着顾眉生欠了欠身,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吴妈走进来,不无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