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顾眉生照常上课,一直到午饭时,她才接到苏棠的电话,“查到了,早上那两个泼红漆的男人是张晨装修公司雇用的油漆工人。”
“我已经让秦婉如给你送去衣服和鞋子了。”
12:30左右,秦婉如来荣大找顾眉生。
秦婉如说,“张晨最近请了一个美国回来的律师,把我们之前做的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
顾眉生换好衣服和鞋子,走出更衣室,“栾晴晴?”
秦婉如有些意外地看着顾眉生,“你怎么认识这个人?”
“故交。”顾眉生淡淡一笑,对秦婉如说,“你查到她电话了吗?约她去皇廷酒店,我请她吃个饭。”
“万一她不来呢?”
顾眉生说,“不会。”
黄昏5:00,栾晴晴走进了皇廷酒店的大堂。酒店经理引着她走到餐厅包间,又有服务生为她准备了一壶茶和几样点心,“栾小姐稍坐,眉生小姐还没到。”
栾晴晴坐着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依旧不见顾眉生出现。她索性取出电脑处理起了工作。
转眼已经是晚上7:00左右,顾眉生依旧没来。栾晴晴原本准备了满满的情绪和腹稿瞬间都变成了烦躁和不耐。
她迈步走出包间,问酒店经理,“我们约的是5:30,顾眉生究竟有没有时间观念?!”
酒店经理忙走过来道歉,“她大约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误了。要不,您先去眉生小姐的套房坐一会儿,她应该很快就到了。”
栾晴晴暂时忍了情绪,“走吧。”
酒店经理将她带到电梯口,按了顶层。谁知电梯行至一半,忽然一阵巨颤,栾晴晴根本没有办法站稳,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身上的套装“撕拉”一声,裂了缝。
她以为电梯坏了。栾晴晴连忙拨通电梯里的呼救电话。
“有没有人啊?电梯坏了,快救我出去!”
电话那头传来顾眉生略显冷寒的声音,“你好啊,栾晴晴小姐。我是顾眉生。”
栾晴晴满眼愕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狼狈的状况下与顾眉生对话。
她还处于极深的恐惧之中,她无法正常的思考。
顾眉生这时又开口了,“栾小姐看来运气不大好。我们皇廷酒店的电梯一直定期保养,从没发生过意外。你不用怕,很快就会有人来带你出来了。”
栾晴晴隐隐咬着牙,“很快是多久?”
顾眉生轻轻地笑,“别怕。来,我陪你聊聊天。栾小姐这样煞费苦心想要与我见面,本来是想与我聊什么呢?”
栾晴晴置身在封闭的电梯中,脑袋是空白的。她紧咬着唇,“你这是蓄意伤害,我完全可以告你。”
“好啊。”顾眉生语气格外地轻松闲散,“等你从电梯里出来,我替你打电话,我还可以顺便请我的律师为你写好律师信。”
栾晴晴咬牙切齿,“顾眉生,你别太过分。”
电话那头已经没有回应,栾晴晴再次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
她疯狂地拍打着紧闭的电梯门,“顾眉生,你让我出去!”
控制室里,秦婉如对顾眉生说,“再不放她出来,她怕是要缺氧了。”
顾眉生眸色如冰,望着电梯里因为恐惧而几乎抓狂的栾晴晴,“初次见面,她这样‘亲昵’地直呼我的名字,我总要好好款待她。”
秦婉如真是不明白这个栾晴晴到底怎么得罪顾眉生了,但她此刻也不敢再开口劝了。
☆、转折:人生事太匆匆
栾晴晴初见顾眉生的结果:狼狈不堪,颜面尽失。
她觉得她手里握着顾眉生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栾晴晴想要借机令顾眉生难堪。恰如不久前栾亦然带给她的难堪一样。
栾晴晴初来荣城,她还不了解顾眉生。
惊慌过后,顾眉生真的在皇廷酒店里摆了一桌饭菜。她还让秦婉如带栾晴晴换件衣服。
栾晴晴狼狈站在电梯门口,恨恨望着顾眉生。
顾眉生微笑看着她,“你也可以不换,我们站在这里说话也是一样的。”
结果呢?栾晴晴既换了衣服,又与顾眉生同桌而坐。
栾晴晴是名优秀的律师。她很清楚,在两人对弈时,占据主动是件多么重要的事,但她没想到顾眉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她错估了顾眉生的难缠,于是一朝失败,步步被动。
而顾眉生呢,从栾晴晴自电梯里出来之后,却反而一直对她礼貌有加,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热情周到。
栾晴晴当然不会领情。
而顾眉生要的,也绝不是她的领情。
“栾小姐见过我妈妈吧?”顾眉生盛了一碗荔枝羹递到栾晴晴面前,“栾小姐学识渊博,说起历史故事来掷地有声。你尝尝这碗荔枝羹,是否能尝出当年红尘妃笑的感受来?”
栾晴晴冷笑,端起汤碗,悠悠然喝了起来。顾眉生难道以为每个女人都是张小曼吗?轻轻几句话就想令她变得不堪一击?
原本以为甜润的汤水尝到嘴里,栾晴晴才发现荔枝羹味道异常的古怪。她忽觉恶心,匆匆奔进了洗手间,狂吐不已。
待她重新回到包间,顾眉生早已经不知去向。
栾晴晴羞愤交加,一把掀开圆桌上的桌布,盘碟纷纷跌落在地。
狼狈,气恼,羞愤,恐惧,嫉妒。
仅一面,栾晴晴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就被顾眉生轻而易举地激了出来。秦婉如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