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顾眉生还有专门为她服务的理发师,美容师,化妆师,美甲师。
这些人专挑顾眉生休息的时候上门。
有过一次,顾眉生在高强度工作了五天之后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周末。怎料一大早,她睡梦正酣,就被美容师叫醒,“眉生小姐,我替你做个,您换个地方睡,怎么样?”
顾眉生被他们扰得不胜其烦。索性从床上起身,简单洗漱过后,她走到书房,从抽屉里取出一叠钞票,又把唐朦的地址给她,“以后,若我妈妈联系你,你可以直接去找她。”
一个星期内,除了理发师,她将张小曼精心为她找来的各种美容项目都送给了身边的人。
也是从那时开始,顾眉生体会到张小曼在这秋波弄里的日子过得有多空洞。张小曼每日除了无微不至地料理她的生活,剩余的时间有一大半就是请朋友来秋波弄里打麻将。
张小曼不再画画,不再看书,不再种花种草,不再偶尔出去听戏。
她每天都打牌,头发可以很久都不打理,用一个简单的八爪发夹松垮垮地夹在后脑上。若偶尔出门,必然会拎回来一袋袋颜色艳俗的衣服。
顾云礼为此不知道骂了她多少次,张小曼每次都一笑置之,从不理会。
顾眉生刚回国的那一阵,张小曼还知道在女儿面前收敛。后来听工人说顾眉生曾经见过她在家里打牌,张小曼从此再无顾忌。
顾眉生为此专门问过郑温娟,“外婆,妈妈究竟是怎么了?”
郑温娟只一味叹息,却是什么都不肯告诉顾眉生。
*
顾眉生快满21岁的春节前夕,栾亦然有一天问她,“我们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去见一见我父母了?”
的确是应该要找个时间。
栾亦然和顾眉生大约是这座城市里最聚少离多的恋人。平时,他们若想与对方见上一面,需要提前让各自的助理特意将那段时间空出来。
电话里,栾亦然问顾眉生最多的一句话是:“想我吗?”
两人难得见面,顾眉生问他最多的一句话则是:“这次又多久没有合过眼了?”
这么多年,栾亦然的身家早已经不能与过去同日而语,但无论他赚了多少钱,栾亦然始终把家的位置放在了华庭一号。
顾眉生20岁的时候,栾亦然把楼下的两套公寓也买了下来,又找人把四间大公寓全部打通。
两人若见面,大部分总是在华庭一号。
许多时候,万千情话都抵不过一场酣畅淋漓的男女情事。
栾亦然紧紧地拥着她,说:“知道为什么我无法离开你吗?原来我的灵魂长在了你的身体里。”
有一次,顾眉生月末从英国述职回到荣城,一下飞机就去待曼找栾亦然。
会议室里,栾亦然听到秘书进来通报,会也没心思开了,直接撂下在场的众人,起身回到办公室。
落地玻璃窗外,芳菲漫天。
顾眉生转身浅笑看着他,说:“你的灵魂太想念你的身体了。”
栾亦然笑得无比妖孽,疾步走向她,热切的吻染满了思念和情深,落在她花瓣一般美丽微香的双唇之间,再不舍得将她放开。
然而,无论他们多忙;也无论他们在一起的这五年,究竟是聚多还是离少,栾亦然和顾眉生注定是离不开彼此的。
所以,当栾亦然说要带她去见栾倾山和宁茴时,顾眉生心中虽然有些微忐忑,却并没有抗拒。
去见栾亦然父母的那一天是12月28日,顾眉生在那天遇到一个特别的客户。
助理对顾眉生说:“听说这男人有黑帮背景,要不换个男同事去与他谈吧。”
顾眉生翻看邮件,指了指信上的最后一行:“人家已经提及了我的名字,你替我准备一份这个人的详细资料。”
上午10:00,顾眉生走进客户指定的夜总会。
那男人见到顾眉生,一边搂着身边的女人一边问她:“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们银行吗?”
顾眉生站在门口,并不进那个间。
男人眯眸看着她,“荣城第一名媛顾眉生。怎么?不肯进来?想在我面前装清高?你要知道,如果我的公司通过西克莱银行成功上市,你们银行赚到的将会是一笔过亿的盈利。”
顾眉生没有理会他,而是让助理找来夜总会的经理。经理看到顾眉生也是一愣,“眉生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
顾眉生指了指面前的包间和坐在里面几乎衣不蔽体的两个女人,“我给你十分钟,把这个地方整理干净。除了这位先生,其她人也都请出去。”
男人眼中泛起几丝意外。
顾眉生朝着他淡淡勾唇,“你不知道这间夜总会也是隶属鸿云集团旗下的吗?”
10分钟后,经理给顾眉生送来新的座椅。她这才走到男人对面坐下,“陈先生是吧?贵公司刚成立三年不到,已经在筹备上市,可见是资金雄厚。”
顾眉生微笑望着他,“可是这里是荣城。你从事外贸生意却想要绕过鸿云集团独立上市,背后大概是有人支持你吧?”
她说完,将一叠资料摆到男人面前,“白沫先怎么会请了你这么蠢的人呢。”
男人被顾眉生一顿编排,脸色很难看,问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今天还要来?”
顾眉生看了眼窗外的停车场。角落处,有一辆黑色坐轿从银行一路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