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是要设法将那个人揪出来。”
贺英慧望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顾钰墨皱了眉,开口道:“不行,这件事我与眉生会处理。妈,婶婶,你们不要轻易介入。”
*
一周后,除夕前一天,唐朦从拉萨回到荣城。
返程的航班信息,她只告诉了唐胥一人。下午4:30左右,唐朦拖着行李箱站在机场门口左右张望,却并没有看见唐胥那辆熟悉的座驾。
从小到大,唐胥都是个极有时间观念的人。她担心他在路上有意外,于是拨通了唐胥的电话。
“哥,你在路上吗?”
唐胥说:“过年,路况太糟糕,你恐怕要再等我一会儿。”
“嗯,没关系,你慢点开车。”唐朦挂了电话,正准备找个温暖的咖啡店坐着等唐胥,却意外看到了顾钰墨的父亲顾鸿夏。
总不能视而不见吧,唐朦只得朝着顾鸿夏挥挥手:“顾伯伯。”
顾鸿夏见到唐朦,仿佛也很意外,笑着走近:“小朦?这么巧。”
唐朦笑了笑,道:“您这是出差刚回来吗?”
“不是。”顾鸿夏说:“送一个老朋友回葡萄牙。你在这里等什么,今天路上交通不好,不如我送你回家吧?”
唐朦笑着摆手:“不用了,我哥哥还有一会儿就该到了。”
顾鸿夏却已经不由分说替她打开了车门:“走吧,我送你到市区,顺便再帮你通知唐胥在那里接你,行吗?”
顾鸿夏想得这样周到,唐朦哪里还好意思再继续,抿唇朝着他笑了笑,弯腰坐上了车。
唐朦怎么也想不到,那一天,竟会是她漫长疼痛生涯的开端。
交通真的太堵了,车子一路开开停停,唐朦偶尔打开车窗探头望去,那长长的车水马龙漫漫不见尽头。
唐朦关上窗,手撑着头,无声地叹息了起来。才刚刚回到荣城,她却已经开始想念起拉萨的宽广和闲适了。
唐朦是个内心没有太多好胜心和yù_wàng的女子。独自一人待在陌生之地从来不会令她觉得不安,像如今这样与顾钰墨的父亲同坐一辆车才会令她觉得拘束怪异。
她与顾鸿夏无话可聊,又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为了避免尴尬和冷场,唐朦头靠着车,闭着眼轻轻打起了盹来。
她在不时停顿的安静车厢里做起了一个又一个美丽深邃的梦。
她梦见了父母,梦见小小的唐朦。新年,他们一家四口去老街看纸灯,父亲将她抱着坐在自己的肩膀上,母亲牵着她的手,哥哥唐胥挤进人群里去替她买她最爱吃的。
她还梦见了眉生。梦见眉生在红酥阁里教她功课,梦见眉生总是嫌弃她笨,却每次都会将答案为她讲解地格外详细。梦见她们坐在红酥阁里听歌,说心事。
然后,她梦见了顾钰墨。她梦见他微笑着站在拉萨的那场突如其来的太阳雨里,他们的心一下子贴得那样地近,他唇边的那两个梨涡真是可爱,看得她渐渐朦胧了双眼。
那些梦真是美好。
花瓣一般触手可及的馨香记忆,唐朦在梦里一直在笑。
1月,寒风肆意地吹过这一座人满为患的城。
高架路上,唐朦靠着车窗,唇间凝固着一抹极甜的笑容,眼角有湿润的水光轻轻滑落。
1月28日,离这一年的除夕还差一天。
唐朦失踪了。
那一天,唐胥绕着机场来回不下数十次,打唐朦的电话打得他的手机两次因为没有电而自动关机。
足足四五个小时,唐胥始终找不到唐朦,情绪频临崩溃。
深夜11:00,唐胥接到了顾鸿夏的电话:“小唐先生,找妹妹找得心急了吧?不如去李洛先生下榻的饭店去找一找吧。”
皇廷酒店的顶层套房里一片漆黑。唐朦是被那一阵格外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的。
她头昏脑涨地从床上坐起身,双脚刚一着地就听到一个男人口中发出的闷哼声。
她惊得瞬间清醒,凝着眸看去,竟看到浑身未着一缕的李洛背朝着天睡在地毯上。而她自己呢,她自己身上只穿了内衣裤。
唐朦忽觉四肢冰凉,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六神无主,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门外这时却响起了唐胥熟悉的声音:“小朦,开门,是我。”
唐胥的声音很快也吵醒了地上的李洛,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去开门。
开门的那一瞬,唐胥那染着愤怒的拳头就已经狠狠地落在了李洛的脸上。他冷冷看了眼赤着全身的李洛,大步流星走进卧室,用浴袍紧紧地裹住唐朦瑟瑟发抖不停的身体。
李洛总算是清醒了。他瞪着眼,望着靠在唐胥怀里眼眶深红的唐朦,又是心急又是心疼,他说:“你们听我说,这根本是有人设计陷害。我对天发誓,我如果是蓄意对唐朦做了这么卑鄙的事,我一生孤独终老。”
唐胥看他一眼,皱着眉道:“穿上你的衣服。”
李洛快速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望着唐朦,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真的因为意外而发生了关系,我会负责,我愿意娶你。”
李洛说着,走到同样已经穿戴整齐的唐朦面前跪下:“小朦,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很喜欢你的。”
面对着这混乱和污浊的一切,唐朦的心像是被人恶狠狠地撕开了一道口子。她觉得屈辱,疼痛,以及难以言喻的痛苦。
她紧紧地揪着唐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