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不由自己了,行为再如何约束,都显得太假。
在考试现场见到栾亦然,顾眉生除了诧异之外,实在摸不透他突然出现在这里究竟是想干嘛?
在场一共有五位考官,四男一女。如此看来,金融行业仿佛天生就是属于男人的天下。
栾亦然偏坐在右边,目光极大方地落在对面的女孩身上。
那位女考官看了眼顾眉生,“不打算与我们打个招呼吗?”
顾眉生站在中间,言简意赅道,“我是23号考生,我叫顾眉生。”
考官a:“介绍一下自己吧。”
顾眉生:“我的履历表上已经写得很清楚,无谓再浪费各位的宝贵时间。”
考官a:“……”
考官b接着道,“你的成绩很出色,为什么来报考我们学校?”
顾眉生答:“因为荣大离我家最近。”
考官b:“……”
女考官的问题则相对犀利一些。
她问顾眉生:“金融行业里成就出类拔萃的女性几乎凤毛麟角。你对自己的未来有过具体的规划吗?还是打算以后直接轻松地承袭父荫?”
顾眉生浅笑望着女考官,答,“老师,我不否认我的起点比普通金融系的学生高出许多,我的家族是荣城的首富。这是事实。”
“可您是否想过,您在金融行业从业这么多年,为什么还依旧选择坐在这里教书育人,而无法成为能够令您的子女承袭财富的富豪?”
沉默良久后,女考官轻扬了唇,深凝着顾眉生,“愿闻其详。”
顾眉生微笑,“因为金融,原本就是有钱有实力的财阀用来更有效积累资本而逐渐兴起的行业。”
顾眉生此话一抛出,阶梯教室内外都瞬间一片寂静。
除了栾亦然的脸上表情依旧,其他四个考官都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衣着精致,五官极美,可话语却格外犀利而直接的女孩。
她太狂了。
栾亦然凝着她。这样的顾眉生实在充满诱惑力,令人会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胶着在她身上不舍移开。
顾眉生极轻年轻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极具野心的灵魂,她不会是安于一方的池中之物。
“那么,”栾亦然垂眸把玩着手中的一支黑色水笔,漫不经心地开口,“你的情感呢?你对自己未来的伴侣有过期许吗?”
☆、词穷,因为条件太局促
顾眉生眸眼水润地望着他,一时沉默无言,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栾亦然的问题。
若换了是别人在这样的场合问她关于情感和伴侣的问题,顾眉生一定会直接地问上一句,“老师,这个问题与今天的主题相关吗?”
可栾亦然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她要是问,他一定会有至少数十个理由来回答她。
感觉到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顾眉生开始觉得有些心跳失常了,交握在身前的手心中渗起了薄薄的一层汗。
阶梯教室了陷入沉默良久,栾亦然开口,“这个问题很难答?”
其他几位考官面面相觑,对于一个年仅15岁的女孩来说,在这样重要的面试现场探讨关于情感和伴侣,真的是不简单。
顾眉生抬起头,对上栾亦然深邃中又带着些许期待的目光,“对于将来那些虚无缥缈的情感,我并不期许,但亦不抗拒。”
栾亦然看着她,“金融数字间的虚虚实实,并不会比男女情爱来得更真实。你又为什么要来考?”
顾眉生目不转睛地瞪着栾亦然。
对,就是瞪。
她实在是叹为观止。这人怎么能够将金融这样理性的东西与情感混为一谈?
其他四位考官都已经看出来。这位向来被媒体和荣城民众宠惯了的豪门第一名媛,大概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栾亦然这样在关键场合中将她问得冷场的人。
几个考官看着顾眉生,想:这丫头太狂了,是该有人出来挫挫她的锐气。
门外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
“我就说那考官问的问题特刁钻吧。”
“人长得这么帅,怎么心这么坏呢。”
顾眉生都想替外面的人鼓掌了。真的,这人实在太坏了。
她默默地叹口气,心中虽然觉得有些委屈,但这样重要的场合,她是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去随便置气的。
顾眉生凝着栾亦然,轻声开口道,“我认为,情感需要遇到对的人才会变得具体而形象。若那个人暂时还未出现或者时间尚未成熟,情感就是触不到又摸不着,当然是虚无缥缈的。可金融不一样,那些数字虽然未必准确,但是真实存在的。”
顾眉生声音轻缓婉转,这段话从她口中娓娓道出口,虽然可能还有欠专业,但很具说服力。
她的一番见解和临场的镇定令四位考官对顾眉生这个女孩的印象又深了几分。
惟有栾亦然听出了她这番话语背后的小小反击。
什么叫那个人暂时还未出现?什么叫时机还未成熟?什么叫触不到又摸不着?
栾亦然又习惯性地摸向了自己的裤袋。那里面空空荡荡。
他见顾眉生向他们五个人道别然后离开,忽觉心中很烦躁,开口道,“不如休息一刻钟。”
阶梯教室外的蜿蜒鹅卵石小径上,顾眉生正一边往远处走,一边接着母亲张小曼打来的电话。
“妈妈,这次面试大概考不过了。”
“题目不大难,只是……”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