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冻结云卿专门拨给我们一家的银行账户?”
张小曼将花瓶转了个方向,淡声道,“原来是为了钱。你不当家可不知道柴米贵。开源节流,缩减不必要的开支,这可是老爷子教我的。”
何美琪走上前径直砸了张小曼正在修剪的那盆花,“张小曼,你别逼人太甚!”
那只名贵的古董花瓶就这样在何美琪的掌心下砸成了碎片。
刘文站在一旁吓了一跳。
张小曼望着何美琪,笑,“这花瓶可是老爷子最喜欢的一只,唐朝的三彩釉,出自名家之手。刘文,老爷子上回说这是他多少钱拍回来的?”
刘文垂首,“一千八百万。”
何美琪瞬间面色突变。
张小曼笑呵呵看着何美琪,“你刚刚说你手头紧是不是?不然把这些碎片拿回去,说不定也能换个好价钱。”
何美琪眯眸看着她,“张小曼,为难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礼墨和子墨都是云卿的亲儿子,他不可能让你这样欺负我们。”
张小曼把玩着手里的剪刀,“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可以随意冻结顾鸿华的账户?”
何美琪沉默盯着她。
“欺负?”张小曼走近她,手中的剪刀离得何美琪越来越近。
“今年春节,眉生为什么会突然浑身过敏,重病卧床?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叫人动的手脚?”
“眉生出生当天,顾鸿华被你骗去整晚,害我差点在去医院的车上生产,你以为我后来没察觉到那个司机是你的人?”
“安美盾是白家借了你们母子的名头所开的空壳公司,你以为我不知道?”
“顾礼墨在看守所被顾子墨假装戳瞎眼,是你们为了转移众人视线故意演出的一场好戏,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们母子三人利用安美盾上市,联合白家的人骗去鸿云集团两千万,又以股票为幌子,非法集资三千多万,你以为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一人知道?”
张小曼望着何美琪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冷哼一声,“还是你天真地以为,你做的这一切真的能够瞒住顾鸿华的眼睛?”
何美琪仿佛见鬼似得瞪着张小曼,“你……!”
“我原本打算等眉生成年之后再与你一笔笔算这些年的帐。”张小曼冷冷盯着她,“可还是眉生说的对,息事宁人和一味容忍只会令你们这些人越发地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何美琪,你听好。三日之内,我会令你尝尝什么是穷途末路的滋味。”
☆、她没有资格善良
张家的那套将近三百平方的房子是铁路局分配的。
面积和环境自然不能与秋波弄比,但顾眉生每天的夏天都会来这里小住,平时缝节假日也时常来。
顾眉生不是来这里享受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慈祥宠溺的。
今年的五一小长假,郑温娟令顾眉生在她的书房里细读《韩非子五蠹》,读不透读不熟便不准出门,更不许回秋波弄。
即便长假里张家不时有亲戚友人来访做客,郑温娟还是约束得她很紧,每次都是那一句,“眉眉,该去看书了。”
张春晋有时常会怪责妻子待外孙女要求太苛刻,“眉眉还只是个孩子。”
郑温娟淡淡答,“就是因为她现在还是个孩子,若不悉心教,任由她天真烂漫,随时会被有心人算计了去。”
上一世,顾眉生不明白外婆的良苦用心,心中对郑温娟总是畏惧多于敬重。而这一生的顾眉生却是郑温娟虔诚不移的信徒。
她知道在整个荣城,谁都有可能算计自己,惟有张小曼和郑温娟不会。
5月2日早上8:00刚过,苏棠登门探望郑温娟。而此时,离顾眉生4:30起床的时间已经过了三个半小时。
郑温娟叫她出来吃早餐时,苏棠便看到她美眸下深深的两道青黛,便顾眉生的面色却依旧是平静淡然的。
不惊,不徐,不躁。
见到苏棠,顾眉生脸上泛起了笑,“你来了。”
两人虽然岁数差得挺多,却可以算是从小一起陪伴着长大的。郑温娟待晚辈的要求之苛刻,除了顾眉生,恐怕就数苏棠最清楚。
等眉生吃过早饭,郑温娟知道他们俩人有话要说,泡了一壶铁观音,让他们去书房细聊。
苏棠看了眼书桌上那本被顾眉生密密麻麻写了注解的《五蠹》,“哪里不明白?或许我可以帮得上你。”
顾眉生笑,看着苏棠,“五蠹是失败者之作。”
她说着,将那本书的外壳剥开,苏棠这才看清,原来那是一本亚当斯密的《国富论》。
苏棠先是一愣,随即又轻轻笑起来,“投机分子。”
顾眉生微笑,“你昨天去我家了?”
“嗯,你母亲与顾先生分居了。”苏棠将这两天秋波弄里发生的事与顾眉生说了一遍,“昨天顾礼墨两兄弟昨天被医院以没有床位为由拒收了。何美琪想要变卖了名下所有的细软和不动产,却被太太找了由头将她手中所有的值钱的物品都收了回来。”
“我爸爸一点不知道吗?”
苏棠点点头,“太太买通了公司和秋波弄里里外外的人,将顾先生和老先生瞒得滴水不漏。”
顾眉生想起那天晚饭前,张小曼挽着自己的手轻声说出口的那个“好”字。
看来,母亲这次是铁了心了,可这样断何美琪他们的生路实在是太招摇了。再怎么赶尽杀绝,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