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写给如意的信,主要内容是让她照顾好苏氏和两个孩子,除了这个别的都是不重要的,苏氏生产时亏着了身子,秦黛心特意吩咐如意与燕氏一齐照顾她,千万要把亏了的气血补回来才行。
给郑九福的回信就稍显长了一些,秦黛心特意交待了一遍佃户们的租子,规定只收四成租子便好,若年景不好,便再减半成,相信郑九福一定会十分高兴的,这毕竟是件大好事。
她又跟郑九福说了些酒坊的事儿,还特意告诉他让人带上自己当初画的子母天锅的图纸去通平县找闫氏师徒俩,如果这东西他们不能做,相信整个大雍也没有别人能做得出来,秦黛心嘱咐道,东西做好后自己会去小前庄,那时便是酒坊开业之时。
接着便是给赵树回信,在信中除了交待他们要好好练武以外,还特意嘱咐他们照顾好自己的兄弟,这些人有了田地,又落了户籍,相信很快就会与当地人溶为一体了,秦黛心嘱咐赵树,如果他们想成家,可以请媒人去提亲,提亲的聘礼都由自己出,她又言词严肃的写道:“若是哪个做下了混事儿,祸害了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妇的,便直接送官查办。”
……
写得手腕都酸了,才总算把信写完。
秦黛心让玲子把信装好,又让她拿上些打赏的钱去了前院。
没多大的功夫,玲子便回来了,她的脸被太阳晒得红红的,额上也布着细密的汗。
“小姐,事情办好了,那小厮着急给庄子上送信,连饭也没吃就回去了。”
倒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
秦黛心点了点头。把这些事儿略微往脑后抛了抛。
等雪晴回来时,已经是晌午了,跑了一上午,她饿得前胸贴后背。
正巧大厨房又送了饭菜来,一道红烧兔肉,一道蒸鲟鱼,一道辣炒千丝,一道红嘴绿鹦哥儿,还有米饭和小包子。
秦黛心也不让她立规矩,主仆两人好好的吃了一顿。
秦黛心也不午睡。直接换了男装,带着雪晴去了桂花胡同。
孙湛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他每天跟着铁未阳天南地北的聊那些江湖事儿。倒比以前多了几分潇洒,似乎又变回了从前的那个响彻江湖的孙湛。
大皇子依旧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孙湛暗暗着急,却什么也没有说。铁未阳兄妹做的事儿他都看在眼里。知道他们已经尽了力了。
他暗想,大皇子是不是已经遭遇到不测了。
秦黛心很肯定的告诉他,大皇子肯定还活着。
孙湛不信,连铁未阳也觉得秦黛心太过自信。
“大哥你想想,庆安王要造反,可谓是名不正言不顺。他惟一能安抚天下人的理由便是大皇子,他怎么可能舍得大皇子死,即便是要他死。也绝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铁未阳觉得她这话说得有道理,当令皇上英明神武,实施了许多仁政,皇上一向主张以仁治国,以孝安家。百姓们安居乐业,哪个没事闲得想要造反?所以庆安王的造反最后只能被冠上谋反两个字。即便是他真的坐上了皇位又怎么样,万千臣民的唾沫星子便能淹死他,史官的笔锋也会让他遗臭万年。
没人愿意得了天下后,还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
“小妹说得极对,他只能让大皇子继位,然后自己在逼迫大皇子让位,只有这样,才能遮羞。”
秦黛心很高兴铁未阳能想明白,他与孙湛久在朝堂之上,不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之所以没看透,不过是因为当局者迷,关心则乱罢了,如今他们看清了局势,想必也不会在迷茫了。
果然,孙湛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看来我得快点好起来,以便去找大皇子。”孙湛暗暗下了决心,喝药比以前更卖力了。
众人又商讨了一会儿,孙湛便识趣的称自己累了,想回去睡一会儿。
其实他不过是想让兄妹二人好好聊聊罢了
铁未阳跟秦黛心去了上房,兄妹两个关在一起说了好半天的话。
“京城局势越来越动荡,上到皇宫内院,下到百姓之家全部人心惶惶,朝堂上有很多人惧怕庆安王一党,上朝不敢直言,散朝后更是闭门谢客,全因庆安王咄咄逼人的态度,他大概以为皇上怕了他,行事越发乖张,不但敢公然违背皇上的旨意,就连几件朝廷正在商议的大事他都要捏在手里,接连换掉了几批皇上重用的人,大有只手遮天的意思……现在,连义父都开始装病不上朝了。”
竟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
皇上的态度又怎么会这个样子?即使是想用示弱来麻痹对方,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说句不敬的话,皇权现在俨然已经失去地位了。
若再不找到大皇子,事情恐怕会更难办。
铁未阳脸色很不好看,“我得再调些人手过来才行。”
秦黛心连忙拦了他:“大哥,京城的形势如此乱,你义父那里想必更需要人手,若是大哥信得过我,便把这件事交给我办吧。”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十分自信的样子。
铁未阳扭了头去看她,看了半晌,竟没看透一分。
“好吧,我们分头去查,你让你的人小心一点。”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同意了。
秦黛心微笑的点了点头,被人信任是好事儿,铁未阳虽然是自己的胞兄,可毕竟分别了二十多年,他们之间虽然没有隔阂,可却几乎是陌生的。
信任能够很好的接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