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会为了他去出头。一定是林檀利用她,她才会如此。”
小夜只得说道:“是,主人。”
赵子澄没有再答话。明亮的灯火暖着茶香,宛若暖阳下的叶园。可这味道却让他愈发烦乱,他扶着额角,过了许久,才冷声说道:“你先出去吧。”
晚上天黑时分,顾雪萝才穿着染了桃粉花瓣的红英披风,匆匆走进了隐松阁。林檀正坐在的小石潭边看才出了一牙儿的新月,看到顾雪萝一片高挑纤瘦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才微微直起了身子。
顾雪萝的身上还带着一脉寒气,走到他身前。林檀凤眼微抬,问道;“去哪了?”
她笑了笑,从袖子里掏出一件东西,递到了林檀眼前,借着月光一看,原来是一株紫色的残花。
顾雪萝开口道:“看了这个,就知道你坠马的原因了。”
“你去上林了?”
顾雪萝把花塞到林檀手里,推着他的轮椅,往内室去。即进了屋,才把用木镇挡上,自己随手解了披风,搭在了雕花架子上。
“这是什么?”林檀用手捻起一笑朵花,疑惑地问道。
“这是紫冥曼陀罗,人吃了,会状若疯癫。若是马吃了,便会癫狂上瘾,五里之内,如果有这个东西,都会引发它的狂性,寻着它的味道奔去。”顾雪萝一口气说完,才想起喝一杯茶。
林檀思忖片刻,举目看了看她,竟然轻笑着说道;“果然是看的起我,连方法都想的如此缜密。”
顾雪萝正色道;“你还笑呢,我今天可看了,你坠马的地方离那悬崖,只有堪堪十步远。是你命大,才没掉下悬崖摔死。”
林檀把花丢在了地上。他用的力气不小,几片花瓣在地上摔的粉身碎骨。顾雪萝又道;“我去问了,这花只有塞外才有,而且知道它功效的人也不多。”
“所以,应该去找那些家籍西域塞外的官员,再打听一下他们的近身臣子和贴身下人。夫人,我说的可对?”
顾雪萝实在受不了两人之间这严肃正经的气氛,忍不住再次插科打诨;“看来你只是摔坏了腿,脑袋倒是还和从前一样聪明。”
林檀没说话,依旧定定地注视着她。顾雪萝受不了这种略带审视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她在林檀面前晃了晃手:“哎,你怎么了?傻了?”
林檀脸上笑意未褪,目光落在了她的左手上。顾雪萝这才醒起,刚才去上林调查的时候,不小心把左手食指划破了。她刚想解释,林檀却已经站起身,从漆案旁边的隔子上拿下了一瓶药酒。
顾雪萝疑惑地看着他。林檀坐到了她身侧,启开了瓶盖。一股浓俨的药香立刻充盈在了鼻间。林檀无视顾雪萝细微的挣扎,抓住她的手,往她受伤的食指上擦药酒。针刺般的疼痛让顾雪萝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你为何要去上林?”林檀颔首。暗红流血的伤口在她白如削葱根的手指上,显得十分扎眼。
林檀的动作很是熟练,道让顾雪萝觉得很是受用。她思量了片刻,也没找出合适的理由,便道:“我欠你的,我应该还。”
林檀举目看向她。脸上带了几丝疑惑。半晌,才道:“你并不欠我什么。”
顾雪萝看着自己被包好的手指,沉思良久,才缓声说道;“林檀,也许今后,我会做出更多让你惊讶的事情。”
“难道夫人做出的,让人惊讶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顾雪萝摇了摇头:“我只希望到时候,你不必质问,也不要误会。”
初夏微凉的夜里,银河垂地,虫鸣细细。她的声音像是檐上的风铃,一声一声,敲在两人的心上。林檀举目看她:“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拭目以待。”
从那日之后,林檀与顾雪萝便两方调查,朝中跟塞外有所关系的人。终于,十来日后,午饭时分,林檀匆匆走进了晚桐院。顾雪萝才刚刚开始吃饭,拿着银著夹起一个水晶虾饺,刚要送到嘴里。
林檀坐了下来。等她咬下了一块,才道;“有线索了。”
顾雪萝连忙把另一半虾饺吞进嘴里,道:“什么线索?”
林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香袋,丢到了顾雪萝眼前。她放下筷子去看。绣香袋的针法不算精巧,上面是两只交颈的鸿雁和一朵蓝色的马兰花。
顾雪萝心里一动,又把手伸进了袋子里。里面一阵异香。七八种香料里,混着几片不易察觉的紫冥曼陀罗。
她“呀”了一声,道;“你这是从哪儿得的?”
林檀从丫头手中接过冰瓷碗,舀了半碗海米汤,道;“这是从高敬宗的家臣,包轩处得的。我派人暗暗跟着他,发觉他曾经两次在夜里往上林去,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
顾雪萝放下筷子,思忖片刻,抚摸着香袋上面的鸿雁,道;“包姓原本就是蒙古姓氏演化而来,而且你看这香袋上的线法针脚,俱不是中原绣工。所以,这个包轩,多半是来自塞外。”
林檀低头喝汤,汁水的热气给他本来苍白的脸上添了几许红润。
顾雪萝继续道;“看来这个高敬宗,是不把你置于死地不罢休了。”
林檀夹了一块板栗野鸡,放在嘴里:“只可惜,他的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