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她要看看,升斗小民是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第68章
杭州将军衙署,杭州将军松奎板着一张脸坐在主位。
浙江巡抚田逢吉苦口婆心地劝道:“将军,城西已有半数的商户关门罢市。如今三藩俱反,南方不稳,杭州城里不明真相的百姓看了这情形,只怕更加人心惶惶啊。”
松奎抿了口茶,没有说话。
松奎的儿子庆桂,正是带领那五百旗兵南下的统领。他此番带兵前来,就是为了趁三藩造反的时候捞些军功,五百旗兵都是他的亲信部下,如何能薄待了。
见父亲没有说话,庆桂冲田逢吉冷笑道:“我八旗勇士携家带口,千里迢迢地从盛京赶到杭州,难道连个住的地方都不能有?我看分明是这些商户心怀不轨、存心闹事,杀上一批,也就消停了。”
“小将军万万不可啊,”田逢吉愁得肠子都要打结了,“百姓本就人心惶惶,怎能再生事端。而且那些商户说了,他们愿意孝敬银两,为诸将士在驻防城内兴建房屋。”
庆桂还待说话,松奎砰地下把茶盏搁在了桌上,语气平平道:“就按田大人说的办吧,庆桂,你带人去把清河坊市的圈地旗都给拔了。”
庆桂虽有不满,但向来威严的父亲大人已经发了话,他也只有憋屈地应了,想着回头在那些商户头上找回场子。
田逢吉达成目的,自然是满口的将军英明之类的狗屁话,然而回到巡抚衙门后,就气愤地锤了下桌子。
想他也是从二品的朝廷大员,主管一省军政、民政的封疆大吏,却要事事遵从一个武夫,真是憋屈至极,憋屈至极啊。
清河坊市,锦绣坊的顾掌柜一脸喜色地来给姜妍报喜,说只要各商家给五百名旗兵凑足五万两银子,在驻防城里兴建房屋,圈地令就会撤回。
划到每人头上,不过一二百两银子,相较于失去店铺,已是极幸运的了。
姜妍撇了撇嘴,二百两可是天工阁半个月的利润,白白给出去有什么好高兴的,她又不是斯德哥尔摩症患者。
哎,姜妍趴在柜台上长吁短叹,这憋屈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另一边。
庆桂得了父亲的命令,满腔恼火地带着旗兵来清河坊市拔圈地旗了。行到天工阁门前时,看见一个穿着猩红斗篷的女子从店里出来。
这女子罩着宽大的斗篷,莫说是脸,连身材如何都看不到,却莫名给人一种绝世美人的感觉,见而忘俗。
庆桂当即打马追上女子,居高临下一把抓住了女子的兜帽,虚虚罩着的斗篷顿时整个被扯了下来。
姜妍本来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听到马蹄急促的身影,就往边上让了让,哪知道身上罩着的斗篷突然就被人拽走,惊吓地回头望去。
只见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穿着镶黄旗服色铠甲的八旗军官正痴痴呆呆地望着自己,嘴里喃喃道:“美人,美人。”
姜妍当机立断,往右边的小巷子里跑去。
庆桂本已色迷心窍,见美人跑掉,骑着马就往小巷子里追,呵斥手下跟上来。
跟在庆桂身后的一队八旗士兵听到命令,抹了下嘴角的口水,眼睛发绿地追了上去。
姜妍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脚步声以及“美人站住”的喝令声,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看到前方挑着箩筐严严实实挡住了小巷子的农夫时,姜妍几乎要绝望了。
她在杭州经营多年,人脉广泛,哪怕就是打了杭州知府的儿子都有关系疏通,唯独这驻防城是水泼不进针扎不透。
碰到犯浑的旗兵,只能躲得远远的,因为基本上不可能找回场子。
就在姜妍靠近的时候,农夫灵活地转了转扁担,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姜妍心里一喜,加快脚步往前跑去。
庆桂眼看就要追上了美人,哪知前方突然多了个挑担的农夫,他恨这农夫挡路,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便要骑马从农夫头上碾过去。
哪知马蹄踢翻了农夫挑着的箩筐,两个箩筐连同扁担都甩到的巷子中央,马匹难以通行。
箩筐里的黄豆滚了出来,跑步前行的旗兵们踩到黄豆,扑通扑通摔了一地,在地上捂着腰和屁股哀嚎。
农夫一看自己闯了大祸,跪到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人不是有意的。”
“滚一边去,”暴怒的庆桂拿马鞭甩了农夫两下,下马追着美人而去。
姜妍跑到转弯处,脱下一只绣花鞋挂在河边的草丛上,又把一个帕子扔到了水面上,然后便用高超的翻墙技巧,翻过临河的矮墙,爬进了锦绣坊。
庆桂追到河边,只看到一只粉色绣着蝴蝶的绣鞋,河面上还飘荡着一方粉色的丝绸素帕。
一个狼狈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