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不能待会儿宫宴上说。”
这话听着像是抱怨父皇大热天不知道疼人,但细品起来,总能咂摸出些许话外的意思。
李述笑着回道, “儿臣两个月不曾进宫,父皇专门把儿臣叫过去训了一顿,说儿臣只顾玩耍,倒是忘了他了。”
安乐靠着皇后,闻言轻哼了一声。父皇就该训平阳呢,好好训训她。让平阳总是抢她的父皇母后还有太子哥哥。
旁人没听见,可皇后和一旁站着的杨方听得清楚。皇后轻拍了拍安乐的背,让安乐别这么肆意妄为。
皇后虽也一向不喜欢正元帝看重平阳,但后宫都讲究个面子情,心里不管怎么想,脸上都要笑着。
说起来其实皇后也不是不喜欢平阳,她对庶出的公主都是一个态度——既然没身份,就该在后宫静静待着,别出来乱晃,碍人的眼。
安乐叫皇后暗自训了,撅了撅嘴,抬头又见旁边站着的杨方正对李述笑,笑容里带着抱歉,似是在对安乐方才的行为致歉。
李述也回以淡笑。
安乐登时就不乐意了。抢了崔进之还不够,还想抢杨方不成。安乐立刻就瞪了李述一眼。
李述别过眼,今日懒得理安乐。
她叫安乐三天两头地瞪,早都习惯了。安乐那个脑袋瓜又想不出什么法子对付她,也就只能不疼不痒地瞪瞪她了。
太子见李述进来时左右瞧了一遭,知道她在找崔进之,解释道,“永通渠那头有点急事,他赶回去处理了。我让他快去快回,应当赶得上待会儿的宫宴。”
李述闻言点了点头。
太子妃同太子对视了一眼,走过来拉着李述的手,“不就一会儿不见么,你还到处找他。你们感情可真好。”
李述客气地笑了笑,将手从太子妃手里抽了出来。她心里装着父皇说的事,此时不大想摆什么虚情假意的寒暄。
安乐听得眼睛都瞪圆了。
太子妃知道她的心病,这么多年来她就是放不下崔进之。向来没人敢在她面前提崔进之和李述的关系,可这会儿太子妃反倒恭维起李述了。
这是凭什么?就像故意讨好李述似的。
在屋里待了片刻,李述觉得有些气闷,寻了个借口出门。刚站在廊上透了会气,便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李述不必回头,知道是太子跟来了。
她心里微叹一声。
太子走近了,“平阳,父皇刚找你做什么?”
真是时时刻刻不能让她安歇。
李述将脸上烦躁掩去,默了片刻,知道自己瞒也是无用的,瞒着反而会让太子更起疑心,还不如说实话。
“二哥还差二十万石粮食,父皇想让我主动给他放些粮。”
太子闻言冷笑了一声,“父皇还真是疼老二!”
他明明才是嫡长子,凭什么父皇这几年偏要扶持老二跟他对着干。不过一个庶子,有什么资格跟他争。
太子怒了片刻,没什么好声色地问道,“那你怎么回的?”
他此时不是人前那幅仁君模样,盯着李述,在急迫之余带了分不耐烦。
就仿佛对一个下人奴才一般。
李述听出来了太子的语气。
这才是真正的太子,什么仁君什么宽厚,都是摆出去装样子的。他从来没学着去尊重她。
可那又怎么样。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她是攀着他有了今天的地位。
李述将不满咽了下去,“我没答应父皇放粮的事情。”
太子怀疑地看了李述一眼,似有些不信。
前几日平阳刚从山里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在府里见了沈孝。太子当时便一惊,觉得平阳怕是要和自己离心。后来还是崔进之打了包票,太子才勉强放了心。
平阳这几年翅膀越来越硬了,太子对她有些不放心。
她早年又听话又聪明,没少替自己出主意,投桃报李,太子也相应地把平阳捧了起来。
可这几年平阳却慢慢有了自己的小算盘,如今连太子都看不懂她了。幸好还有崔进之,崔进之对平阳的影响很大,太子要让平阳做什么事,通过崔进之去传话,八/九成都能成功。
昔年平阳刚从安乐手上把崔进之抢过去,太子还不高兴,明着暗着没少替安乐出气。如今看来这门婚事倒是个好事,若是没了崔进之,怕是他如今也笼络不住平阳了。
正说着话,皇后身边的小黄门来叫,说是宫宴要开了,圣上马上要到。于是二人连忙回去。
众人刚落座,正元帝就到了,坐在上首往下扫了一眼,见李述一个人坐着,皱了皱眉,“崔进之呢?”
太子忙站起来回道,“永通渠出了点事,他赶回去处理了。”
正元帝:“永通渠?”
太子瞟了下首的李炎一眼,冷哼一声,“那还得问二弟,户部这几日又给永通渠断粮了,没粮吃自然要闹事。”
李炎闻言忙站了起来,对正元帝道,“儿臣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