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
柳侍妾立即道:“回姑娘的话,是的。如今齐王……成氏,住在西城的一处民屋。”
瑟瑟饶有兴趣:“不是还有几个侍妾通房呢?”
柳侍妾想到这个,就有些胆颤:“为了凑银子过日子,齐王将她们……全卖了!”
齐王府被查封,所有的银钱一律收入国库。府中的一切都登记搬走,齐王和成侧妃狼狈被赶出去的时候,身上连个铜钱都没有。
早在齐王和意美人的事情曝露之前,皇帝还想过要给自己这个儿子一点立身之本,不说多的,保证他衣食无忧,还是做父皇的一片慈爱。
可是这个色胆包天的儿子,都睡到他小老婆身上了!皇帝气得恨不得把齐王暴打一顿,哪里还记得给他银钱度日?
从奢华的王府搬到了一处狭小的民居院子,齐王的日常生活都需要钱,他一提手,就把那些哭哭啼啼的妾全部卖了,打着齐王侍妾的身份,倒是换来了不少银子,这些银子一到手,他就出去花楼花天酒地,根本没有管成侧妃。
宁王提前把小公子和小姐儿送给宗室,算是救了他们俩的命。不然跟着齐王,还真不知道这位心死如灰的齐王,会不会做出卖儿卖女的举动。
也就是说,如今的齐王身边,只剩下成侧妃一个人了。
瑟瑟嘴角一勾:“许久未见齐王和成侧妃了,我们去看看他们。”
柳侍妾在瑟瑟问起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准备,这会儿也不慌,只问了一句:“姑娘,还有什么要准备的东西么?”
瑟瑟沉思了下,缓缓说道:“去把小公子之前留在屋里的手镯,拿来。”
柳侍妾心头一凉,低头应下。
西城偏远,瑟瑟乘着马车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才抵达。此处全是贫困百姓,想要找个完好的屋子,都难。
巷子狭窄到马车根本进不去,只能停在巷子口,瑟瑟扶着柳侍妾的手下了马车。
此处都是生活的味道。瑟瑟一垂眸,就能看见地上扔着的烂菜叶,旁边还有人倒出来的污水,流淌一地。
而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小孩儿,光着脚在地上跑来跑去,大呼小叫。
瑟瑟披着的桃色斗篷,只走出去几步,边角就污了灰渍。
她也不计较,饶有兴趣打量着周围,那些挑着扁担挽着裤脚的男人,还有裹着头发坐在门槛的妇人,热闹得很。
一个打扮金贵的少女出现在这种偏远的地方,瑟瑟惹来了不少人的目视。
瑟瑟一点都不担心,她的身后仆妇小厮打手十几个人,还真不怕这里有人胆大包天。
正是午后,巷子两边的住屋上空,炊烟袅袅,四处飘来喷香的饭菜气息。瑟瑟吸了吸鼻子,倒是觉着这种气息,很舒服。
齐王如今住的地方,大小也是个院子。只是空无一物,破败的很,别说和齐王府相比较了,就连和瑟瑟的董家院子比,都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柳侍妾叩响了门环,不多时,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来了来了。”
瑟瑟挑眉。
门被打开了,门缝之间露出了成侧妃那张相貌凌厉的脸,没有了华丽妆容,顿时显得她一脸怨毒,丑陋的吓人。
而成侧妃才是大吃一惊,手扶着门愣了半响,才喃喃:“董姑娘?”
“不请我进去坐坐?”瑟瑟笑吟吟道。
成侧妃如梦初醒,手局促地在腰间围裙上擦了擦,舔舔唇,低着头让开。
“姑娘请。”
瑟瑟款步而入。
这个院子空荡荡的,庭院里只摆着一个木盆,盆子里泡着几件衣服,两棵树之间搭了一根绳,绳子上晾着水淋淋的衣衫。
靠着门背的位置,整整齐齐码放着不少柴火。
与外面一样,这里的厨房里,烟囱里也冒着青烟。
成侧妃拘谨不已。
她身上穿着粗布麻服,腰间系着围裙,那双本保护细腻的手上添了不少打伤小伤,处处磨得都是水泡,没有丫鬟服侍,她一头青丝乱糟糟的用头巾裹成一团,头上连一根木簪都没有,耳朵光秃秃的,脸上也是长期劳累过后的迅速衰老。
就在几个月前,她还是王府侧妃,甚至做着王妃的美梦,贵妃的美梦,皇后的美梦。
这一切都随着齐王的入狱判罚,像是一个气泡,被戳破了。
什么都不留。
“你来了……”成侧妃脸烧得通红,如今落魄的她,在瑟瑟面前自然而然就生出了自惭形秽。
瑟瑟一脸笑意,慢悠悠转了圈,把这里的一切都映入眼底后,轻飘飘道:“我来看看你。”
成侧妃精神一震,看见随侍在瑟瑟身侧的柳侍妾,眼睛一亮:“姑娘救救我!我听姑娘的话给姑娘办事,姑娘可该救我出火坑!”
瑟瑟寻了个木凳施施然坐下,柳侍妾从随身携带的食盒中,取出了小手炉,递到了瑟瑟掌心。
“哦,怎么就是火坑了呢?”瑟瑟捧着手炉,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