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男人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
“再加点咖啡吗?”
车恩夕走到金叹的座位旁边,看着这位老顾客望着外面的街道发愣,不由也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手蓦地一松。
“哐当——”
咖啡壶重重地摔在桌上,金叹回过神来看了看已经由震惊转向愤怒的车恩夕,又看看窗外那个转过身使劲抹眼泪的女孩,心想,原来是熟人啊。
rl站在不远处,望着车恩尚姐妹激烈争论的戏码,更确切点是车恩尚正歇斯底里地质问着堕落的姐姐,因为愤怒的关系,她的质问一声高过一声,引起了周边不少人的侧目。
“你来美国之后一直给那种流氓付酒钱生活的吗?”
“你的谎话到底有多少?什么结婚?什么遇到了好男人,在念大学?”
“不要是这种好男人,拜托你交个真正的好男人,你这个疯女人!”
车恩尚显然没有考虑过,除了她和车恩夕,这个地方还存在一些听得懂他们谈话内容的韩国人,比如说坐在窗边看戏看得出神的金叹,还有另一边冷眼旁观的刘rl和姜艺率。
“天啊,这究竟是在做什么啊!”姜艺率发出一声小小的,略显做作的惊呼,瞪眼盯着那对姐妹愈演愈烈的争执。
咖啡店门前,车恩夕突然抓过车恩尚的行李箱扔到地上,开始胡乱翻找起来,衣服,食物,笔记本被随意扔在地上,车恩夕抬头尖锐地朝车恩尚嚷道,“在哪儿?钱在哪呢?车恩尚,钱呢?”
“够了!”一把拉起疯狂的姐姐,车恩尚噙着泪,忍无可忍地咆哮起来,“我说够了!这生活真他妈的恶心!”
“姐姐你是我的梦想,是我糟糕人生中最后的希望,反正人的命运自出生就已经注定了,所以他妈的没想过要多出彩,念不念专科也无所谓,本打算与一个月200万(约等于11142人民币)的工资妥协的!”
“为什么?因为在姐姐回来之前,我跟妈妈还要吃饭生活!”
面对已经悲愤难当的妹妹,车恩夕只是淡淡地仰起头,“对不起。”她的声音里面毫无歉意,“就这一次,就原谅我一次。”然后继续蹲下去在行李箱里翻找着母亲要给自己结婚用的钱款。
冷眼看着车恩夕抢走了装满纸币的白信封,头也不回地跑开,刘rl微微扯动嘴角,还真是精彩,亲眼见到比起传闻要形象多了,也多亏当年金叹和车恩尚不留余地的秀恩爱,大方地在媒体面前曝光了相遇的情景,不然她哪能知道这场个性的初遇啊。
“不要走,不要走,知道妈妈是怎么攒下那些钱的吗?姐姐……不要走,姐姐……”
车恩尚追了一小段路,又不放心地回头去看被随意丢在地上的行李,眼睁睁地望着姐姐远去的背影,无奈地跑回行李箱前面,跪在地上痛哭着把行李往箱子里面塞。
“大庭广众的,怎么这样啊。”姜艺率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嫌恶,像是偶然在别人的汤羹里发现了一只恶心的臭虫,“丢人都丢到国外来了,在大街上像是泼妇一样,真是无语。”
“走吧,我们到了。”rl仿佛没有听见姜艺率刻薄的讥讽,自顾自地朝咖啡屋的方向走。
这么深刻的第一印象,确实很难忘怀啊,如果金叹对车恩尚是一见钟情的话,那rl只能说他的眼光还真是奇特。
到了?姜艺率一惊,紧跟在刘rl身后。难道刘rl的未婚夫在这里,有点奇怪不是吗?明明刚才刘rl根本没和未婚夫联系过,怎么好像对他的行踪很了解的样子?
……
……
“姐姐……姐姐……”
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一下一下地敲击在金叹心里,望着街道上那个哭得无助的女孩,眼睛里闪动着怜悯和同情,他是能够体会到那种心情的。
被亲人抛弃的心情,她被她的姐姐抛弃了,而他,则被自己驱逐国外。
“阿叹!”一声轻柔的呼唤把金叹停伫在车恩尚身上的思绪扯了回来。
回头看见穿着白色洋装的刘rl,金叹张大嘴,明显一副惊大于喜的样子,紧闭了下眼又马上睁开,终于确认眼前的刘rl不是幻觉。
“阿叹?”rl又轻轻喊了他一声,唇边带了点淡漠的笑意。
“rl,你……”金叹错愕着不知如何解释自己没有去接机的事情,有些尴尬地把话题绕向别的地方,“你,变了不少,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刘rl伸手撩了撩散落在颊边的刘海,勾了下嘴角,“只是换了个发型而已,差别很大吗?”